晏冠宁打开门,外头院子里站着的墨七,青玄,方平淳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扫了过来,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什么稀奇东西一样。
“大哥……”
方平淳半张着嘴还有些惊讶,惊讶莫云溪竟然真的能劝得动他。
毕竟自己这大哥可是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旦遇着了不可扭转的事,那股子倔劲儿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在三人或惊讶或平淡的目光当中,莫云溪紧跟着就从房里走了出来。
她走出来时面色轻松,眉梢还微微上扬,几人一看便知刚才在里面,莫云溪这个人生导师对晏冠宁劝说得很是成功。
“你们去吧。”
见晏冠宁和方平淳站在院中,莫云溪摆了摆手,随后便直接带着墨七,青玄走了。
此时夕阳沉尽,天色已然黑了下来,西厂上下都点起了灯。
月在中庭,遥远地照着整个人间,灯光烛火在院中廊下更是平添光亮,暖黄色的烛光让人看着就感觉心中温暖。
劝说好了晏冠宁,一桩心事了却,莫云溪余下所想,便是这几日要如何应对朝上的事。
西厂的动静早就被京中的有心人盯上了,自从无慈寨众人出现在街上后,没两天就有了不少不堪入耳的议论。
太和殿上,小皇帝刚刚坐稳,冠冕上的垂旒还左右轻轻晃着,殿下就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
这才上朝,就有人这么迫不及待地言事,众人的目光在一瞬间朝着声音来源处聚集了过去。
说话之人,正是葛郎中。
一瞧见是他,莫云溪就感到有点不自在,不用想也知道他定然是要说西厂的事。
意料之中,葛郎中手持笏板,一开口就直指莫云溪。
“陛下,莫厂公前些天从顺天府尹手上抢下了那些土匪,还把他们召进了西厂,给了名正言顺的身份,说是什么为国揽才,可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葛郎中顿了一顿,半侧着身子,直直对着莫云溪,说话也很不客气,“微臣对近日西厂的事也有所耳闻,据说那些土匪进了西厂之后是每日无所事事,连个规矩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为国朝办事了。”
“依微臣看,莫厂公抢人便是扰乱治安,阻碍公务,此一则就已违反了我朝律法。又得陛下允准,许他们在西厂中做事,可他们却不思天恩,至今一事无成,还扰乱民心……”
说到这里,葛郎中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蚂蚁,慷慨激昂地要为民除害,“这样的人都能留在西厂,岂不是告诉天下人,哪怕是干尽了坏事,上山当了匪,也还是有机会能进朝廷,能领朝廷的俸禄而整日游手好闲。”
“如此下去,国将不国!”
莫云溪抽了抽嘴角,哪怕是跟自己对着干,起码也换个说辞。
每次说到最后都要扯到国朝大事上,当真是叫她自己也快要觉得无慈寨的那些人能有那么大的能耐了。
“臣附议——”
“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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