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附议声回荡在太和殿上,越来越多的大臣站了出来,在葛郎中的带动下生生将整个事情的严重性拔高了一个层次。
莫云溪不为所动,淡淡朝座上的小皇帝看了过去。
小皇帝和她一个眼神撞上,龙眸微眯,语气平常,“莫爱卿可有什么要说的?”
这是给了她辩解的机会。
毕竟朝堂上的这些大人,有那与莫云溪不对付的,一向虎视眈眈的盯着,如今抓住了机会,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恨不得当下就将她抄家问斩。
葛郎中听了这话也不着急,站着身子都直挺起来,两根小胡子一撇,一副想要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花来的表情。
方才附和的那些人不过也是跟着葛郎中说的,葛郎中等着她开口,其余人这会儿自然也都没了话。
一阵轻微的衣物摩挲声响起,莫云溪举了举手上的笏板,出列上前,对着小皇帝深揖一礼。
“陛下,微臣有话想问葛大人。”
上首的小皇帝微眯的眼睛睁了睁,像是要看清莫云溪的表情,“准了,问吧。”
“喏。”
得李恒应允之后,莫云溪便站在正中间的的位置,是正对着葛郎中。
“葛大人。”
葛郎中也是硬气得很,像要压她一头似的挺着腰站在那,等着她开口。
不同于往常,这次莫云溪是毫不示弱,“葛大人方才所言似有不妥。”
她往那里一站,就已然占尽了气势,又一上来就否定了他的话,葛郎中乍然被她否定,一下先急了,“不妥?”
“莫厂公倒是说说,本官的话哪里不妥?!”
见人急赤白脸的,莫云溪反倒安了心。
从来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像这样狺狺狂吠的,不过是卧在门前,偶尔叫上几声,替主人吓唬吓唬路人的哈巴狗罢了。
“上了山当了匪倒是不假,但这干尽了坏事,可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她依旧是毫不把葛郎中放在眼里,连反问的语气都很是平淡,“你我一同在朝为官,何况大人才刚也是一口一个朝廷律法。就如您所言,朝廷有朝廷的律法,这不论是定罪还是如何,首先要讲的便是一个证据确凿,大人您在朝中这么多年,不会不知吧?”
莫云溪说话的语气听着并没什么,但却是步步紧逼,“再说说葛大人方才提到的用人一事,朝廷用人从来都是有门槛有规矩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小皇帝的方向高高揖了一礼,“吾皇英明,我朝用人一向不拘门第出身,只要品性好,有真才学便能为官,这德才兼备者倘若入朝,对国家来说必定是大利一桩,又何必拘泥于出身,而错失了人才呢?”
上首的小皇帝面前垂旈微晃,遮挡了他的脸,叫底下的百官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莫云溪这一句一句的,听得他不由得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半倚在龙椅上,看戏一样看着殿下诸人。
殿中众人的目光此刻也都在莫云溪和葛郎中身上,无数道目光里所包含的心绪,是各种各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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