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己私欲?”
又是一句反问。
莫云溪话出口的那一刻,冷冷一个眼风刮过去,让葛郎中跟前站着的几个大人都不寒而栗。
而这几个人,无一不是方才跟着葛郎中叫嚷得最有劲儿的。
莫云溪看着他们瑟缩的样子就觉得没趣,连一丝出气的感觉都没有,转而便又怼起了葛郎中。
“不惜从曹大人手上抢人带回西厂,且这些人原本的身份还是匪寇……本官见识浅薄,不知能从这件事上得到什么好处。”
莫云溪的话再次提醒众人,曹政是顺天府尹,亦与她一同在朝为官,从他手上抢人,本身就是一件开罪同僚的事。
单这一条,她就是想从中获利,也忒不值了些。
“刚才那话,看来还是大人您见多识广,不如葛大人来讲上一讲,到底能从这件事上捞得什么好处,好叫我也跟着得一回利,体验体验某些人平日里捞尽油水的感觉~”
末了,莫云溪语调上扬,故意说了这么一句来,顿时引得笑声四起,连座上的小皇帝也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这“某些人”从来就是一个说出来就立马会有人自己对号入座的话,果不其然,话一出口就刺到了葛郎中。
满殿的笑声更是像一把尖针似的向他刺了过去,让他本就所剩无多的硬气更是消磨得尽了。
同样被莫云溪这话刺到的,还有刚才跟着葛郎中一起针对她的那些人,其中或许有并非管玉崖队伍的人,但绝大部分都是。
莫云溪心下畅快之余,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这般丑恶嘴脸的人数量之多,还是让她忽然警醒。
管玉崖手底下的那些人,不是朝中蠹虫,就是欺压良善的恶吏,彻彻底底的国朝渣滓。
这么多年了,他的触角遍布,竟然丝毫不知收敛。
她正想着,憋了好久的葛郎中终于大骂出口,一点颜面也不顾了一样。
“哼!朝堂之上大言不惭,道貌岸然地说了这么一番昭昭然的话来,莫厂公到底是对无慈寨之事不敢提起,还是有意羞辱朝臣!”
莫云溪被他的话拉回现实,一瞬愣怔,随即不怒反笑,“葛大人这话可叫人不敢接了,众位大人与我一同为官,为圣上办事,无缘无故的,我为何要羞辱谁?”
接着,她故意作出一副不解的模样,眉头皱得有棱有角的,“我可从未指名道姓说是哪一位,葛大人这么激动做什么……”
“难不成,是葛大人的亲眷近友,又或是门生故旧里有这‘某些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殿上有人欲要发笑,又不得不强行忍笑的动静。
“胡说八道!”
葛郎中心里的一团火早就窜得老高,本是要给莫云溪难堪,却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气得浑身发抖,两根胡子都跟着颤跳。
“本官为官数载,坦坦荡荡,有何可惧,莫云溪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污人清白!”
葛郎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说完了还觉不够,张口刚要再斥,莫云溪就抢在了他前头。
“葛郎中为人清正,一生两袖清风,本官当然知道,不过是作为同僚后辈,心有担忧,多言了一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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