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兴文识趣,莫云溪心里头也轻松不少,可这几日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压在她心头,总叫她不得展颜。
哪怕是同华兴文在这儿打趣说笑,阴阳怪气,也不能有从前的畅意。
走着走着,就到了三门外,一迈出去,面对着通向宫外的大门和候在宫道上的两顶官轿,两个人却是不约而同地站住了脚步。
彼此似乎都想说话,却都没有开口,静静地望着对方。
对视了好一会儿,还是华兴文先笑开了,“莫大人若是舍不得本官,不妨都叫他们回去,你我一道步行出宫,你看可好?”
“自作多情。”
莫云溪槽了一句,但还是依言直接往外走去,华兴文见状,一笑跟了上去。
看着自家主子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宫门,跟轿夫一道候在那里的姬褚和墨七就不淡定了。
“诶……”
两个人原本在那边倚着墙站着,这下可是同时往前了一步,望着莫云溪和华兴文已经走远的背影愣神。
东西两厂的人有事的时候勉强还能相处,没事的时候就是水火不容,谁看谁都不顺眼。
明白过来他俩已经弃轿而走,墨七和姬褚也看了看对方,都是极为不屑地“嘁”了一声,转头就带着各府的轿子走了。
却说莫云溪和华兴文出了皇宫,两人就那么并肩走在大街上。
若不是身上还穿着官服,叫旁人看起来倒还真像无话不说的密友。
“我有一事,想听听华大人的意思。”
“哦?”
一听她有话要问自己,华兴文一下子就拿捏起了腔调,一副准备好当人生导师的模样,“什么事,不妨说来。”
莫云溪撇了撇嘴角,无语过后,切入正题,“你觉得,城东巷子的事情他知道吗?”
因为在大街上,人多耳杂,有关朝廷的事情本来就敏感,因此便只用了“他”代替。
这说的自然是小皇帝李恒。
“虽然刚才在那儿他没问,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莫云溪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刚才在御书房的情景。
小皇帝的神情始终淡淡的,可为着中秋宫宴的事把他们召去御书房,又没说多少要紧事。
而且她总觉着,小皇帝今日瞧着像是有些欲言又止。
华兴文双手负在身后,上半身板直,言道:“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既没当着你的面问,什么也没说,那就是不知。”
此话一出,莫云溪顿觉醍醐灌顶,仿佛头顶落了一滴雨一样一个激灵,“这话很是。”
“天威难测,有些事情知与不知,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眼前的事情。”
提到小皇帝的手段,莫云溪不禁想起各国来朝的首日那天。
“咱们这位皇上,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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