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淳一听自己也能吃着,嘿嘿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这鸡蛋羹里加了牛乳那样的好东西是个啥味儿……
两个人推着晏冠宁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无慈寨的几十个弟兄已全部整齐着装站在了院里,个个儿身上的衣裳都光洁如新,显得人都精神起来。
晏冠宁看着,方平淳在旁解释道:“弟兄们都知道您今儿新官上任第一天,都起了个大早,换了身好衣裳在这儿候着送您,为给大哥讨个好彩头呢!”
“大哥,您今日一出这西厂的门,后头可就成了官老爷了!”
“都说这朝廷不太平,清官难做,但我们相信大哥一定会和从前我们遇上的那些狗官不一样的!”
底下兄弟们一片谆谆之心,都是对晏冠宁赴任兵部的期待,当然也不无担心。
毕竟在西厂的这些天,即便是他们这些泛泛无奇的无名之辈,也都见识到了上京城里因权力斗争而带出来的阴谋诡计有多厉害。
“对对对,那话怎么说来着,清什么就清……”
方平淳也跟着说了一句,只是一开口就忘了那词原本是什么,结巴了半天,还是跟前站着的小不点儿给他递了话。
“二哥,是清者自清!”
“噢噢……”方平淳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即敞亮地一摆手,“嗐,就是清者自清!大哥这样的好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肯定都不会跟那些狗官同流合污的!”
听着这些话,晏冠宁眼尾含笑,也并不觉得冒犯。
都是自家兄弟,也一直以来受了不少贪官污吏的压迫,担心这些本质不过是担心他罢了。
“兄弟们放心,我们现在是西厂的人,朝廷的人,自然事事都要为朝廷着想,真正为百姓忧劳,这才是正道。”
晏冠宁扬了声音,在众人面前说出这些话,安他们的心,也算是对兄弟们这样热情的回应。
说完之后,晏冠宁在底下一片应和之声中出了后院,一路先往西厂前庭中堂而去。
前庭,厢房小院里。
莫云溪此时方起,盥洗过后便在小院树下散步,底下人刚去传了早膳。
树上俶尔落下几片叶子,在凛冽寒风里旋了几转,掉在地上后轻轻的一声,直让人跟着感觉寒津津的。
中秋已过数日,眼瞧着季秋将过,马上便要到冬天了,不仅草木花树随风凋零,人也跟着满心萧瑟起来。
昨夜吩咐墨七叫人继续追查火石一事,直到今儿一早也没半点消息传进来,她心下忧虑,一时什么旁的事也不想。
一阵风刮过,莫云溪抽出腰间佩剑,就着心中的难愁挥舞起来,剑势凌厉,气势逼人,破空声阵阵。
院中来来往往的下人便都低着头小心翼翼依着院沿走。
晏冠宁还没到小院门口,就听见里头“咻咻”的声音,不时还有几点不大的落地声,单从这声响就能见其人武功高强,身轻似燕。
到了院门前,晏冠宁站在拱门下,看着院中舞剑的人儿,举剑前退,剑随意动。
一时空翻,一时提剑点地,一跃而起在空中又是一轮飞旋,衣袍翻飞的同时,剑也跟着在空里旋出剑花,飒飒迷人。
莫云溪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的袍子,发束玉冠,那软剑上所刻花纹,用了金粉描边,远远的就能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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