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那些议论得热闹的人也消停下来,像是才想起来这一桩事情一样朝堂前看了过去。
莫云溪也坐正了身子,抬眼望着柳文枫,“规则方才你也听到了,你既先猜中了,本官便应允你一个要求,说吧。”
她语气随意,在场的所有人却都如狼似虎地看向柳文枫。
这么好的机会,这样大的福气,竟被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给得了去!
柳文枫站在原地作思索状,好一会儿过去,也没有开口。
莫云溪注意到旁边的薛朝希,想起刚才在堂内薛夫人就说吉时快到了,于是一摆手,道:“不急,慢慢儿想,若是想好了,只管到西厂来,本官无有不应。”
若换寻常人,此时该当给人一份名帖的,但莫云溪并不是平常人。
她在京中的权势和名号,谁人不知?又何须名帖!
柳文枫本就是故意磨蹭,就等着她这句话,因此莫云溪话一出口,他就立刻推手一礼,“多谢厂公。”
他应了之后,此事有了结果,众人议论的点从辜之琰的字转到了柳文枫,三三两两议论之声不绝。
柳文枫是得偿所愿了,在场的其他人却是嫉妒无比,他喜气洋洋的神情与多少人的苦瓜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说怎么能是这么个书生呢……”
“瞧着浑身上下也没一件值钱的,竟然也能认得辜之琰老先生的字。”
“谁说不是呢,这运气,估计得是祖坟冒青烟了,不然可不能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到耳里,柳文枫却浑然不闻一般,面色如常,只微微带了几分得意,但却是一点负面的情绪也无。
柳文枫这波在众人眼里可就是鱼跃龙门,结结实实地打了个翻身仗。
这么个穷苦书生,不知寒窗多少年,一朝得势,从今往后他的面前就是坦途大道,一片光明了,怎能不羡煞旁人!
直到有赞礼者敲了两下锣,彰示着吉时已到,薛府中这一波高潮才渐渐褪去。
众人簇拥着薛朝希进了喜堂,热热闹闹的围在堂外,翘首望着喜堂内的景象,吹打班子就在两边的宾客后头奏起了拜堂的喜乐。
喜堂内,薛松文和林听寒两个新人齐整地站在正中央。
主位高堂上一边坐的是薛朝希和薛夫人两个,脸上都挂着笑,看着既慈祥又喜气。
而另一边的位子却空着,在满堂红绸高挂,喜乐盈耳之下,显得冷冷清清的。
喜娘在旁边轻轻搀扶着盖着盖头的林听寒,新郎新娘手上牵的大红色的绸花更是将这气氛推上了一个高度。
赞礼者刚要开口,就被林听寒制止,随后看向在一旁观礼的莫云溪,“听寒有个不情之请。”
昏礼还未开始就被打断,这样一个小插曲,让所有人都开始打起了万分的精神,往喜堂内瞧去。
莫云溪看向林听寒,就听得她道:“听寒福薄,家中遭此横祸,父母俱无,今日……想请莫厂公高堂就坐,全了这拜高堂的礼。”
一听此语,莫云溪身形一僵,下意识第一眼先朝高堂上的薛家夫妇看去。
见二人面色如常,一点惊讶也无,略一琢磨,就明白过来,多半林听寒在开口之前就已问过他们的意思。
刚想到这里,心下又觉得也应如此,毕竟这样关乎礼仪名声甚至于脸面的事情,她自然是要先请示过薛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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