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军营场地上,打扫过的地方立刻又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异常的湿滑,王济希却是管不了那么多,手脚并用,着急忙慌的跑路。
时不时有枪声响起,子弹击在周围雪堆上,溅起了一大片的雪花, 这些让王济希十分确定,这娘们是真的想枪毙了自己。
而在后方,泪眼迷蒙的军统督察员李茹紧追不舍,愤恨的目光紧盯着,远处那个滑的四仰八叉的身影,手里的枪一次又一次指向王济希身旁的雪堆。
作为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军统人员,枪法一道自闭不说, 不过是李茹刚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现在却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王济希只是处于怀疑阶段,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能证明他通共,如果被枪毙了,她自己也讨不到好处。
于是,李茹停止了追击,定定的站着,冷言看着慌乱的王济希,不时的开上一枪,便是要狠狠的吓唬吓唬,出一口恶气罢了。
另一边,得到消息的连长孙刚,大骂一句:“日尼玛的,疯婆娘。”
连鞋都顾不得穿,赤着脚几步就窜出门,冲进雪地里,急忙冲着李茹,大喊道:
“停!停!你TM给劳资停下。”
孙刚是真的急了, 彻底急了,一来,这么些天的相处,对王济希感官很好,做事仔细不浮夸,踏踏实实,对他胃口。
二来,王济希是他手底下的兵,就算是犯错了,首先也得通知他连长,再行上报决断,是否枪毙应该交由团部决定,哪能这样草菅人命呢?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那一个排的装备,雪中送炭不为过,简直令人垂涎三尺。
所以,孙刚同时又被这疯婆娘彻底激怒了,也不管李茹是不是女的,或者是不是上头排下来的,直接一个飞扑,夺下了枪。
眼见王济希被这疯婆娘拿枪追,众人心里真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如今被孙刚抢走了枪,才算放下心来。
黑着脸,鼻孔冒着白眼的孙刚,冲着李茹,怒吼道:
“劳资管你什么来头,敢不经过劳资的允许,就枪毙劳资的兵,就是光头亲自来了也不行。”
孙刚又指向了坐在雪地里,呼呼喘粗气的王济希,道:
“劳资今天把话撂这里了,你TM要是敢枪毙他,劳资就敢枪毙你,不信你试试。”
李茹被噎住了。
“好!”
“连长好样的!”
“雄起!”
.......
孙刚维护自己人的铁血行为,博得了新兵们的一致叫好,跟着这样的连长,大家心里踏实。
李茹斜眼看着孙刚,冷哼道:
“拒不配合,袭击长官,有通共嫌疑,很好,今天的事,我会一字不落的向上通报。”
“你TM爱怎么通报就怎么通报,关劳资屁事?”孙刚接过大牛递来的鞋子,怒怼道:
“劳资是来打龟子,不是来受你们欺负的,日尼玛的,你们搞自己人是有一手,也就这点出息了。”
李茹被孙刚喷的一脸铁青,头一扭,一声不吭的走了。
王济希慢慢走过来,刚从鬼门关门口晃悠了一圈,心有余悸,冲着孙刚,认真的道了一句谢。
孙刚却是不在意道:“不用谢,你是劳资的兵,这是劳资应该做的,TMD,没死在鬼子手里,死在了自己人手里算怎么回事?”
趁这个机会,孙刚冲着大伙又道:“弟兄們,因为打龟子,缘分把我们聚到了一起,等上了战场,就是出生入死的弟兄。兄弟有难,自然要支援,否则就是逃兵。劳资最看不起的就是逃兵,在战场上,劳资见到一个毙一个。”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孙刚在无形中,增加了一连的凝结力,大家也都颇为认同,这也与川蜀子弟,大多都是袍哥讲义气有关。
孙刚回头,对着王济希小声说了一句:“随我来。”
王济希立刻会意,跟上了,李茹那娘们肯定要告状,上头责怪下来了,两个当事人必须要统一口径,一致对外。
......
冬天,天黑的快,五点左右,外面已经阴沉沉的,两束黄光照进了军营大门,是团部的军车,按着喇叭“呼啸”冲进来。
来人是上回的警卫长,一进屋,就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孙刚,道:
“孙连长,还有一个呢?把那小子叫来呗?”
刚听到军车喇叭声,王济希就知道团部来人了,已经下来了,走到门口,孙刚眼往上一抬,道:
“这不来了么?”
警卫长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阵王济希,纳闷道:“就是你个龟儿子,把军统的人给欺负了?日尼玛的,胆儿可真大。”
听着口气,似乎不是很严重的事,王济希暂时放下了心,凑上去,就是一阵吐槽,委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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