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长,真不是我找事,是那娘们太放肆了,要不是我手脚利索,非得给她毙了不可。”
“我也是想不明白,咱们川军出川抗战,他光头一点支持也不给,全靠咱们自己筹借,现在倒好了,还天天查这里,查那里的,犯得着么?”
孙刚倒了一杯热水,警卫长接过了,坐着喝了一口,看着王济希,就莫名的笑道:
“犯不犯得着,也不是你个龟儿子能说的,光头那儿,自然有刘主席去说去。”
“倒是你,初生牛犊不怕虎,TM的,是真不怕死啊。”
王济希疑惑道:“什么意思?”
警卫长嗤笑一声,道:“军统的人你也敢惹?他们可是有权利,能随时枪毙犯人的,甭说你了,就是劳资,说话也得客客气气的。”
“啊??”王济希惊讶道。
军统一般而言,较为神秘,普通人接触不到,可是一旦接触到了,就等于要出事情了。
所以大家都不愿意惹军统,要是被他们随便找个借口给毙了,哭都来不及,自从军统成立以来,不说那边的人被杀了不少,单就冤杀错杀就数不清。
王济希还真不是太了解军统,只是知道这帮人不好惹,听警卫长这么一说,顿时心有余悸。
警卫长继续笑道:
“不过,你个龟儿子,这下子在咱们师,是出名了,劳资本来还想明天来的,师部紧急来电,让劳资即刻出发,带你们俩回去,报告实情。”
王济希赔着笑,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事不?”
“有事,劳资还能这么跟你说话?”警卫长喝完热水,起身吆喝道:“王团长为了你俩的事,已经去了师部,别杵着了,赶紧走吧。”
王济希和连长孙松了口气,刚对视一眼,齐齐上了军车,往师部赶去。
对策是早就想好的了,先来个“恶人先告状”,就是李茹那娘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直接开枪杀人,不得已采取的自卫措施。
王济希在去师部的路上,在心里把所有的应对步骤又过了一遍,只是,刚到了师部,就傻眼了。
为啥呢?
因为,一个不大的屋子里,泛黄的白炽灯光照射出一个矮矮胖胖的影子,是王德光团长,正在拍着桌子,朝着军统的人开炮。
“日尼玛的,没经过劳资的同意,你敢枪毙劳资的兵?”
“孙连长参加过海城战役,一个营死的就剩他一个人,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九死一生,身上的伤疤加起来比你脸还大,你还要查他什么?”
“那个一排长,叫王什么来着,热血青年,一心为国,慷慨从戎,你怀疑他通共?证据都没有,通个锤子的共?”
“劳资还觉得你贼喊捉贼,你才通共呢?”
王团长一顿喷,犹不解气,直拍着胸膛,吼道:“劳资敢这么讲,我们川蜀子弟,战场杀敌,没有一个孬种。”
“咳咳!”坐在首位的李铭章师长,憋着笑看王团长喷人,眼看这位军统戴处长已经怒到了爆发的边缘,便止住了打断了王团长的表演。
“戴处长,想必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哼!”戴处长憋着一肚子火,这要是放在中央军,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这。
正巧,警卫长再门外喊道:“报告,孙刚,王济希带到。”
门打开,一阵热气与烟味汹涌喷出,王济希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黄色军大衣的人,冷冷的盯着自己看,料想应该是军统的小头头。
王济希和孙刚杵在屋子中间,李师长道:“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就产生矛盾了?”
刚在屋外听着王团长的一阵表演,让王济希的表演欲望无限膨胀,冲着团长就,委屈的喊道:
“团长,你要替我们俩做主,那个娘们冤枉我,说我通共,我不承认,他就要朝我脑袋开枪,差点就没命了。”
“什么?”王团长气极,肥嘟嘟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指着戴处长,就质问道:“无缘无故,草菅人命,你最好给个解释,否则,劳资就去军部告,去刘主席那里告。”
“行了!”李师长又打断了,瞧向王济希,又问道:“你把人压在身子下,占人便宜,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肯定没有!”王济希头摇的像拨浪鼓,大喊冤枉,飞速解释道:“他要开枪,我就抢枪,然后就扭打在一起,摔在了地上,我完全是自卫。”
王团长赏识的看了一眼,接过话,瞪着道:“日尼玛的,你要朝人开枪,还不准别人自卫抢枪了,这天地上还有这理儿?”
“还有王法吗?”
戴处长算是明白了,这俩人有人保,肯定是带不走了,非但如此,还被王团长的话,气的面色铁青。
王法?
什么是王法?
在中央军,军统就是王法,在川军,自然川军才是王法。
戴处长冷着脸起身,走到王济希和孙刚面前,死死的打量一眼,像是要记在心里似的,然后又特意看了一眼王团长,便一声不吭的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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