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也加入了寻找的行列,不过他的目的可不是男童被割掉的丁丁,他太清楚这东西的下场了,罪犯行凶的目标就是为了这个。
他更想找到的是罪犯留下的证据、残留的痕迹、未被抹去的线索。
十来个人弯着腰一点一点地检查,这情形在墨阳看来就像是扫雷一样。
找了大概三炷香的时间,依旧一无所获,墨阳的腰又酸又痛,寒风刮得他的脸一片通红。
他抓了抓因为冻得太久而有些发痒的面颊,开始转变了搜寻方式,既然仁和车行有着重大的嫌疑,他干脆就仔细甄别现场的这些车辙的痕迹。
而在这样有重点的查探下,墨阳果然有了收获,这些车辙之中除了今天新来的马车留下的清晰印记,地上还有一些浅浅的痕迹,那里原本已经被浅薄的尘土覆盖,现在被风散,露出了一些出来。
他赶紧过去小心地探查,这车辙的痕迹很浅,绝对不是今天才有的,而从方向上看就像是有人特地拉到了这条沟渠抛尸似的。
再从地上残存的脚印来看,这应该是马车的痕迹,而车辙颇宽,看上去可比墨阳的黄瘦马车阔气多了。
结合孩子失踪的时间来判断,这应该就是昨日傍晚发生的事情。
而那段时间,仁和车行大部分的车夫都已经将车归还,只要探查这个时间段谁不在,就能够得出嫌疑对象。
而那胥吏和衙役们可不像墨阳这样知道车行的嫌疑,所以即便他们看到了马车的痕迹,但是因为现场已经非常的混乱,需要探查的太多,而纵横交错的车辙痕迹更是复杂,以他们现有的技术水平也没有办法将这个车辙拓印下来当做证据。
虽然没有找到男童身体缺失的部位,也没有翻找到什么有力的线索,但是胥吏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挨家挨户地问。
这件事做起来其实特别费劲,这些流民们,有些人根本就说不出个什么。
一些因为胆小怕事问什么都一个劲儿地摇头。
而那个胥吏依旧不厌其烦地调查周围的流民有没有听到特殊的动静。
“大人,在这个棚户区什么样的居民都有,每天都很嘈杂,发出怎样的声音也都不奇怪。没人会去注意这个东西。”一个面有菜色的流民老实巴交地回答。
“你这是打算要搬走?”胥吏的目光看向这几个人手里拖着的麻袋。
“我家里也是有个孩子的,最近这里经常有男娃儿失踪,现在又死了人,所以我们打算带着全家搬走,去其他的地方生存。”那流民低着声音说道。
“这里经常有男娃失踪,为什么没有报案?你们知道是谁做的吗?”胥吏敏感地抓到他句子中关键词语。
“流民的孩子基本没人看护,家家都在为生计发愁,看护的人也很难有精力多操心。”一旁一个脸上油腻腻、脏兮兮的家伙油腔滑调地接话。
“大人,这里环境太差,小孩老生病。别说丢孩子了,不丢的孩子都死了很多。”那个打算搬走的流民低着头说,“实际上如果不是这孩子死状太凄惨,发现他的又是一个新搬迁过来的人,没有人会在意的。”
“毕竟谁会嫌肉多呢。”这一句,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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