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就算栗姬因此而对母亲发难,皇祖母、父皇,也不会完全袖手旁观。”
“可若是插手《削藩策》,咱们就要站上风口浪尖儿,一个‘夺嫡’的帽子,是怎么也摘不掉的了。”
“再有,就是父皇那边;”
“如果我真的帮丞相去劝皇祖母,最终说服了皇祖母废止《削藩策》,依父皇那心眼儿······”
说到这里,刘胜又是哀叹着摇了摇头,旋即站起身,苦笑着走上前。
“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告诉丞相,这忙,咱没法帮,也帮不了。”
“如果丞相不介意,仍旧愿意引见那个能劝阻栗姬的人,那这个人情,咱们另找机会还了便是。”
“若丞相不帮我们引见了,那也无妨。”
“——有皇祖母在,咱们就能晚封王两年,和栗姬之间的误会,也还有时间解开;”
“就算解不开,等大哥做了储君、栗姬做了皇后,也总会顾忌些影响;就算是为了做样子,也不会对母亲太过分。”
“只是无论如何,《削藩策》这颗烫手山芋,咱们兄弟俩,是绝对绝对碰不得······”
听着刘胜满是凝重的语气,刘彭祖皱眉思虑良久,也终是缓缓点下头。
对于刘彭祖、刘胜兄弟二人而言,当下的关键,仅仅只是打消栗姬那莫名而来的怨气而已;
为了这点事,就去插手《削藩策》,显然等同于为了取暖,就把自己扔进油锅里。
想明白这一点,刘彭祖心中也没了疑虑,也从椅子上站起身。
“我去备些礼物,明日好送给丞相。”
“如果这件事,能在丞相这里得到解决,自然是最好不过。”
“就算无法解决······”
“嗯,也同阿胜说的那般:还有的是时间,慢慢去筹谋。”
见刘彭祖也同意自己的看法,刘胜终是流露出了过往数日以来,第一抹由衷而发的笑容。
但当刘彭祖似笑非笑的伸出手,又朝自己腰间上的钱袋挑了挑眉,才刚挂上刘胜面庞的那抹笑容,便突如其然的化作一阵茫然。
“——做哥哥的,怎么还好意思跟弟弟要钱?”
满是诧异的说着,刘胜便双手捂住腰间的钱袋,侧过身去,用眼角满是警惕的瞥向刘彭祖。
“怎么还有这种人呢······”
“跟弟弟要钱,脸都不要了······”
“——清一色大对带两杠啊!!”
“清一色!”
“大对!!”
“还带两杠!!!”
见刘胜俨然一副铁公鸡的架势,刘彭祖当下就急了眼!
“打自那麻将牌做出来,咱兄弟两个,哪回输钱不是我给、哪回赚钱不是你收?”
“还说我不要脸?”
“——我还就不要脸了!”
“怎么滴吧?!”
看着哥哥刘彭祖一副‘不掏钱就同归于尽’的架势,刘胜顿时就纠结起来。
虽然最终,念及此事关乎母亲安危,刘胜还是恋恋不舍的背过身,将钱袋从腰间解了下来,但在递出钱袋的时候,刘胜嘴上还是没忘嘀咕着:“不要脸······”
“回头讲给你孙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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