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的脊背已经汗湿,起身时看着太子,眼色阴沉地下去。
今日的朝堂风波,让兴景帝身心俱疲,也让一众朝臣大吃一惊。
赵妃的事情传到了赵家耳朵里,也是难以名状的滋味。
十一皇子没了,赵妃半疯的状态,不可谓不是悲剧一桩。
皇上那边给追封了亲王,一边着人按殉国之规格厚葬十一皇子,一边慰问赵妃和她的家人。
这一天,局势发生了惊天的逆转,就好像有人提前安排好的一样,就等着齐王在这个节骨眼上落入深井。
云渥书院。
桌上的水墨铃兰在氤氲的水汽后面露出几分朦胧之感,阳光透过窗棂,打落室内菱形的片片光亮。
气氛惬意又闲适。
“你倒不紧张。”随夫子轻笑了一声。
曲沐宁睁着乌黑的瞳仁,“夫子找我,只要不是课业出了问题就不必紧张。”她说了句大实话。
“我听说上次吴大人来书院,你同他辩了一番?”
曲沐宁轻轻点了点头,当时她说的那些话恐怕入不得读书人的耳朵,不然那也不可能把吴羌大人气成了那副样子。
“辩得不错。”随夫子却道,“你这幅画作,倒是同你以前的手法大有不同。”
曲沐宁看着水墨晕染开的朵朵花苞,眨了眨眼睛,白生生的小手捻着一角。
随夫子看着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再一次生出了几分好奇。
她的诗,她的画,她说话还有说话的方式,样样都不一样。
谁知小姑娘半托着腮,也笆篓着两眼打量起了她来,“学生对夫子有些好奇。”
“哦?”
曲沐宁捧着茶杯,疑惑道,“夫子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却要孤身一人待在云渥山。”
随夫子浅笑,“我在这,为求自在。”
“说来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愿意跟着秋石先生学艺却不辞劳苦,也是一样的。”
曲沐宁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随夫子。
她说话的时候微微低着眸,嘴角带着细微的笑容几乎让人发现不了,但是那眼神里绽放的就好像一波不见的平静湖面一般,有几分超然的意思。
再看她惯穿的素色衣衫,还有不加粉饰的一头墨发,面色清淡。有一瞬间,曲沐宁真觉得要不是随国公府要面子,随夫子当年真的能去城外青水庵报道了。
沉默良久,曲沐宁听到一句让她怔住的话。
随夫子看着她渐渐长开的五官,“你的眉眼,极像你的母亲。”
“夫子见过我父母?”曲沐宁立刻问道。
这在家中的兄长面前,几乎是一个禁忌话题。
随夫子摇摇头,“只是一面之缘,算不得认识。”
年少时的惊鸿一瞥,印象是深,这么多年还能想起。
曲沐宁探究的眼神中闪过落寞,她很想知道父母因何而死,究竟是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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