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潋听她说完,陷入沉默。白无醉看了看他,噗嗤笑了,“大师兄不想个把时辰说不了,闷蛋放屁都要经过酝酿。”白无醉这口无遮拦,惹得祁潋转向他,定定的对视,威胁之色蕴于眼中。
燕巫心只想捂着额头叹气。关键时刻别掉链子啊,她心里焦急着。
“依你所说,最为可能的是绿葩。当然,这还得亲眼见过才能断定。蛊虫在体,有些是歹意的短命蛊,也有幼时就种到体内伴生成长的本命蛊。”到底是大师兄,对师弟的调皮宽容的很。祁潋依旧温和,缓缓将他的猜测道出。
燕巫心低头想了想,仅凭嘴上描述确实说不准,苗疆的蛊繁多,又千变万化,将两位师兄带去也好。只是……
“师兄,你们方才怎么遇上尧椹的?可说了什么?提了生葫芦么?”
祁潋叹了口气,表情相当扼腕。“我们到你房内寻不着你,担心你出事,便思量你在尧椹身边。可当找到尧椹,也见不到你。自然没来得及讨要。那尧椹的面色,似乎也是有要事。”看到燕巫心似轻松了一些,转而恨铁不成钢训斥她,“你的小命被人捏在手里,这般不上心!”
燕巫心讪讪一笑,引了两位师兄出门,带到二层去。门口护卫认得她,又上下打量着祁潋和白无醉,让了人进去禀告。不一会,门开了,里面的人出来请他们三人进去。
“这两位是?”赵皖看了看,对着燕巫心发出疑问。
燕巫心忙为他们引荐,“我的两位……朋友,祁潋,白无醉。祁潋对蛊虫一术很有造诣,我请他来帮忙。”
赵皖听了,郑重对着祁潋作了一揖。“那就有劳先生,事后必有重酬。”
祁潋轻轻的笑了笑回应,“在下不才,自当尽力而为。”
尧椹已经自帐里出来,抄着手站在一旁看热闹。他于蛊术知之甚少,但他脸上兴致勃勃。
“在下要为里面的姑娘救治,这引蛊之术乃师门秘籍,不宜为外人所知,世子可否先在外头等上一等?”祁潋拱着手提出要求,顿了顿,指着燕巫心加了补充,“她留下即可,替我打手,不便之处可由她代劳。”
一般医者都会有这样的要求,赵皖自然答应。尧椹本身也是这样诸多要求的怪癖,并不多言,只是脸上露出遗憾。白无醉无不可的捏着他的心肝宝贝酒壶跟着出去,预备找个角落喝上两口。
木门重新合拢,剩下的两人互相对线一眼,慢慢踱步到床边。
祁潋从腰间的取出几个囊包,平放在一边的案几上,随意看了一眼里边系挂纱帐的燕巫心,悠悠然跟她搭话,“小师妹,你的百宝囊怎么见不到?”
燕巫心瘪了瘪嘴,扫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腰间,有点难过的说,“丢了。”
丢了?祁潋诧异的看着她,“怎么弄丢的?”
“不记得了,很久之前就不见了。”她试着去想,没有半点头绪。祁潋听了,走过来,静静在她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大……师兄,怎么了?”她不明所以然。忽觉头上一动,帷帽被他拿了下来。
祁潋颠了癫手中的帷帽,叹气,“不记得也好,总归不是好的记忆了。”
燕巫心体内的蛊是霸道的家伙,一旦寄主情绪激动消沉,便会分泌一种汁液,蒙蔽她的记忆。这也是被燕巫心怨念已久的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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