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椹伸手接了过去,微微颔首,“可以。”他看向鄂融,眼神锐利。鄂融明白他的意思,快速吩咐下去,集结人手。
东阳药铺的铺门大开,火光融融,这里集结了三方人马,分别是陈邬带来的官兵,赵皖的手下以及祁潋师兄弟。
这东阳药铺是由一户姓许的人家开的。日常管理药铺,坐堂看诊的许大夫此刻也在人群中。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两眼呆滞,脸色木然。他的儿子多日前被官差捉了去,说是杀了人。眼前看着紧张,其实对他没怎么触动。
陈邬不耐烦的看着前方,脸上燥怒显而易见,“赵世子,你非要阻止本官捉拿凶手归案?”
这条南北方向的主街,往北走可以到达府衙,往南走却是舞阳镇的出口。赵皖的人马正正堵在了北这一面,与陈邬的人马相对。
赵皖冷笑,“你说他们是凶手,便是么?他们于我有恩,想要带走他们,拿出证据。”
陈邬更加不耐,眼中射出狠毒的光芒,“证据?哼,他们定然是苗疆妖人,下蛊害死了良民。想要证据,抓回去,一审便知!”他见赵皖还是不肯退让,眯起双眼,“世子带人千里求医,饶是医术高明如尧椹,也束手无策,偏偏被这两人治好了,怕是用的什么邪魔外道的方法。”后面的话他说得隐晦,但也提到点子上。
当日祁潋引蛊动静过大,赵皖心绪激动破门而入,引起的动静更大,林芫中蛊之事怕是已经落到好事人耳中。
祁潋等人来路不明,精通蛊毒一事,又借住东阳药铺,有心联想,便会猜测他们与许家被抓的人有关联,再则夏卓死的蹊跷,很容易让人想到是他们下蛊。
赵皖想要保住祁潋两人,但他知道一些实情,陈邬说的话,他反驳不了。可他也不会就此让开。
尧椹的话堪堪在这时插了进来,“有得热闹看,添尧某人一个吧。”他带来的人站到赵皖的下属后面,北面的人墙顿时厚了几尺。人群让开一条道,尧椹便慢悠悠的走到了前面。燕巫心跟在他后面,视线透过帷帽落在祁潋和白无醉身上,见他们安然无恙,心上一松。
陈邬看着尧椹,不明他为何插一手,复又重复,“本官缉拿凶犯,你们要阻碍公务?再是天潢贵胄也得遵守法度!请你们让开,不然休怪本官不客气。”
赵皖的态度一直如此,不言不语,寸步不让。
尧椹此人,能吓得住他的,怕是不知在哪一角。他微微勾起一边嘴角,“你方才说是他们杀了那姓夏的,我也想如赵世子一样问你要个证据。诶,你肯定要说抓回去打一顿便可知道。可这屈打成招便能当真了不曾?还是说,陈大人要再做一次活活打死这些尚未有定夺成罪的人?”
尧椹说得轻松极了,似乎不知道自己透露的事多么隐秘。他的话使得在场的两个人神色大变。陈邬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没想到这事被尧椹知道。站在墙根一直默默不语,悲戚着脸的许大夫身体剧烈的发颤,嘴里直直发苦。他一直有预感,他那儿子被抓进去之后出了大事。就他那破脾气,怎么挨得过?
果然,他不在了!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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