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中已成即倒之势,西川又有累卵之危啊。”文若无奈的说道。
文若指的是,去年南中都督陈震死后,左相举荐门生牛邙接任,造成南中大乱的事。这牛邙本是个十足的纨绔,靠着家族花钱攀上了左相的关系,才混进了官场,他这种人根本不懂地方治理。果然他到任后不思安民施政,一味横征暴敛,导致南中民生凋敝。治下民送他称号“流氓”。
尤其是在对待边缘地区的苗人上,牛邙更是采取高压政策。苗人本来穷困,大多无力支付税款,历任南中都督也不会过分追究。但他却不管不顾,凡是限期内没有上缴税款的,动辄就杀人屠村,残暴之极。苗人不堪忍受,在去年底终于起义反抗暴政。
苗人首举反抗大旗,南中治下其它各族纷纷响应,其中不乏也有穷苦周人加入。数月之间,反抗旗帜便席卷了大半个南疆。
这牛邙仍不思安抚,还做着彰显武功的美梦,派遣军大军强力镇压,结果造成两边对峙,已有半年矣。只要朝廷大军进,苗人便隐入山林,而朝廷大军撤,苗人又袭击城池、粮道,如此反复,义军的势头越来越盛,朝廷大军的局面却越来越危险。到现在,南中治下十州已去其七。
南中未定,西川祸事又起。今年初,蜀中大营四十万大军的军饷在巴山峡道被劫。
西川都督亲自带人赴巴州追查,却被人刺杀于驿馆之中。如今四十万川军已是数月未领到过饷银,军心已然不稳,不少校官已带队强抢民居了,若朝廷再无应变之法,哗变不远矣。
“先生,夏泽这两年在关外各国游历,不想大周却发生了这许多事情。”
“何止于此,关外诸侯国也不太平了。”
“哦?”
“在我离开京师的前一周,恰逢晋候国入京朝贡。晋候国使者向朝廷禀报了一件事,说是今年二月晋候国大将军叶镇山在绛都举兵造反,攻击晋国侯府,欲自立为王。”
“不对啊,三年前我在晋候国游历的时候,多有听闻叶大将军以忠义著称,晋国侯也引之为臂膀,怎会出此事。”
“我亦觉得蹊跷,但晋候国远在千里之外,太子殿下与朝中大臣又怎能知道其中原委,也只有听使者述说。另外,夏泽啊,这个世上眼见也不一定为真,何况耳闻呢。”
“先生说的是,学生只是心有猜疑罢了,不知后来怎样?”
“后来,说是晋国候的弟弟戾乡侯起兵诛杀了叶镇山,只是晋国候却被叶镇山杀了,他们此行便是请求朝廷册封晋国候的弟弟为新任晋国候。”
“戾乡侯?他的名声在晋侯国可不太好。”夏泽在晋侯国游历的时候,多有听说此人性格暴戾,视人命如草芥,为祸一方。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很难让人相信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成为平定叛乱的功臣,而素有忠义之称的叶镇山却成了叛贼,看来这其中大有隐情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如此一来,叶镇山杀害晋国候,少不了会被定为‘奸贼’‘恶徒’了。哎,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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