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君曾经怀疑过二郎的死与二郎君有关,但苦于没有证据。二郎君当时正得宠,李春那时是绝无可能背叛二郎君的。如果将李春抓起来拷问,恐怕二郎君第一个就跳起来闹事,妻主又偏心于他,后面大郎君又遇到了一系列的事情,他心灰意冷,如果不是大药师黄怜顾的劝慰开解,他都想遁入空门。接连失去最亲的人,一连串的打击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看到孟北递上来的供词,大郎君冷静地看完之后,将之前拍花子写的供词放在一起,总共有三份一模一样的都签字画押的供词。然后大郎君开始执笔写和离书和断亲书。大郎君下笔很顺畅,好像早就在心里写了无数遍一般,没有任何涩滞停顿。
写好和离书和断亲书,大郎君就开始列交接顾家产业的交接单子,将贵重的文书、契书和大额银票装到一个小匣子里,又将他管家这些年的总账都打包装箱,方便移交出去。
大郎君拿着和离书和断亲书,带着一份李春和拍花子写的供词以及之前从拍花子手中拿到的二郎君画的顾孟萦的画像的去了正院。
正院里,五郎君正在给顾玉儿讲什么好笑的事,她笑得花枝乱颤,大郎君看她笑得没心没肺,觉得很讽刺。
大郎君请五郎君回避,说有事与家主商议。五郎君看大郎君一脸严肃,估计真的是有事相商,他迅速离开了主院,走之前对院子里伺候的小厮点了点头。
大郎君让伺候的人都下去,拿出了供词,顾玉儿看着李春的供词,越看越心惊,又看了拍花子的供词,根本都不敢相信这是李多福做的事。
她质问大郎君:“这不是真的,是不是你编排李郎的?李郎那么善良,连只蚂蚁都不会踩死,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大郎君淡漠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要不相信,可以召问李春,他和二郎君是堂兄弟,总不至于去陷害李多福。另外拍花子还在我手中,你若不信,我就将供词交到官府,相信衙门会审出证词的真假。”
“不,不要报官。”顾玉儿尖叫道。
“那家主说该如何处理李多福?”大郎君问道。
“事情都过去了,二郎也死了那么久,萦娘现在也好好的,求夫君不要追究了,毕竟家和万事兴。”顾玉儿祈求道。
“家主能忍受身边潜伏着一条毒蛇,随时都准备张开毒牙来咬别人,我却忍受不了,也不敢拿我的萦儿去冒险。”
“夫君,萱娘和大郎都到了说亲的年纪,我可以休弃李郎,可一旦休弃了李郎,萱娘和大郎有个被休弃的爹爹,将来如何能说到好亲事?还如何参加科考?求夫君放过李郎吧,反正他现在腿也瘸了,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
“我放过他,那谁放过我的二郎和萦娘?”大郎君质问道。
“二郎已经死了多年,早就投胎转世了,萦娘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保证让人好好看着李郎,不让他再去害萦娘。等萱娘娶了夫郎,大郎也嫁出去了,我就把李郎送到庄子上去养老,不让他呆在家里好吗?”顾玉儿以为她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大郎君肯定会同意。
“你难道没看到李多福的所有算计中,萱娘都参与了吗?就她这样的人还能参加科考?连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都能痛下杀手,还指着她科考做官为百姓做主?”大郎君讽刺道。
“不,不会的,萱娘不是那种人,肯定都是二郎君的算计,萱娘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顾玉儿自欺欺人道。
“不,她什么都知道,并积极参与了。七岁多她就敢下手害死自己的弟弟,我不知道她将来丧心病狂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我没有这样的女儿,也不敢要这样的女儿,我准备找族长将她除族。”大郎君平静的说道。
“不,不可以,我不同意,萱娘才刚刚成年,她还有大好的前程,如果被除族了,她还有什么前程可言?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求夫君不要这么做,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只求夫君不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是他们对我赶尽杀绝吧!我何曾对他们下过手?嫁入顾家十几年,我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对内对外不曾有半点对不起你和顾家,可你看看你宠爱的二郎君做下的杀孽!不过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他也该为他所犯的事付出代价了。”大郎君悲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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