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夫君放过他们,李郎已经卧病在床了,如果再有刑狱之灾,他会死的,萱娘和大郎都是孝顺的好孩子,他们是被李郎牵连的,他们是无辜的。等他们成亲以后,我就把李郎送到庄子上。然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再给夫君生个孩儿好不好?”
大郎君摇了摇头说“一日不处理李多福和萱娘,萦娘就活在危险和算计中,我不敢冒这个险。”
顾玉儿看大郎君坚决不肯答应她的请求,她拿起供词准备撕毁,她以为撕毁了供词,大郎君没有了证据,李郎父子三人就安全了。却听大郎君道:“你撕吧,我能弄来一套供词,也能弄来第二套。”
顾玉儿顿觉无力,她看了看大郎君,又想到自己最疼爱的萱娘和大郎,当年她和二郎君亲手抚育他们长大,第一胎孩子总是受到最多的宠爱,她不忍心他们就此失了前程,丢了亲事。思前想后,她最终还是做了取舍。
“夫君不是想和离带走萦娘吗?我不要你的任何嫁妆和钱财,我签下和离书,只求夫君放过他们。”
大郎君看顾玉儿宁可放弃萦娘和离,也要保她的李郎和孩子们,可见自己和萦娘在她心中的位置和重量?这顾家再呆下去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大郎君拿出和离书和断亲书交给顾玉儿,顾玉儿在和离书上签了字。见了断亲书,一脸不可思议,问道:“既然和离为何还要签断亲书?难道和离萦娘就不是我的女儿了吗?”
“家主宁愿和离舍弃萦娘也要保李多福父子三人,可见你对萦娘也没什么感情,不如就此断个干净,从此再无牵扯。另外,你需要把司琴的卖身契给我,他谋害主子,罪不可恕。”
顾玉儿看着断亲书,知道如果一旦下笔签下,她和萦娘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萦娘不管以后如何发达,她再也不能以母亲的身份去接近她了。为了萱娘和大郎,顾玉儿还是咬牙签了断亲书。
大郎君拿着和离书、断亲书和司琴的卖身契后,又对顾玉儿说:“请你把你日常喝的茶给我看看。”顾玉儿亲自去取了过来,递给大郎君。
大郎君仔细翻检了一番,放下。抬头对顾玉儿说:“你的茶里添加了栝楼根,这栝楼根,又名天花粉,虽有粉之名,却无粉之实。这料药并不金贵,也无毒性,平日里用得少,比较偏门,确实可以清热生津,润燥降火,但有孕之人服用则破胎,若未有身孕,长期饮用,便难以怀孕。这就是你自生下萦娘后多年不孕的原因,并非萦娘妨碍到你,那些算卦的人都是李多福花钱请过来的。我的萦娘非常好,很有福气,不会克母。”大郎君想着绝不能让萦娘背负着克母的名声生活。
顾玉儿有些羞愧无语,既想让大郎君帮她把把脉看看身体,又有些不好意思。大郎君看出了她的心思,虽是和离,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也为自己生下了萦娘。于是就让她伸出手,替她把了把脉。
随后大郎君又给她开了个药方,让她去药房捡药回来调理一个月,回头再找别的擅长千金科的郎中复查一下看是否需要调方,半年之后应是无碍了。
大郎君回到自己的院子,心中压了十多年的包袱和枷锁一下子放下和解开,心情十分轻松。他把司琴的卖身契交给孟北,他知道该怎么处理;让孟南拿着和离书和断亲书去县衙办理和离文书和户籍迁移文书;又指挥半夏和苍术收拾东西,让白芨去车马行租车,明天一早就准备离开顾家。
大郎君拿到和离书的时候,很快五郎君就知道了消息,他真的不敢置信。他不敢相信大郎君会和离,毕竟大郎身为正夫,又有自己的嫡女,虽不得家主宠爱,但在顾家的地位也是无人能撼动的。可一旦和离,特别是还带着女儿,想要再嫁就难了。他佩服大郎君的勇气,五郎君更好奇大郎君是如何让家主签下和离书并带走女儿的。他让正院里的小厮打听了半天,也没打听出什么确切的消息,只是知道仿似和二郎君父子三人有关。五郎君在妻主面前旁敲侧击地试探也没得到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现在五郎君有更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如何从家主手中接过顾家铺子,那可是顾家最大的收入,雁过留毛,钱财从手中过,最会留下些。
孟北趁大郎君和离的消息尚未传开,暗中叫人将司琴唤到花园,拿下他,仔细审了审,没得到什么确切有用的消息,孟北就把菊湘用剩下的哑药给他也灌了一份,然后让人将他和菊湘一起送到神药谷做药人。自此后,他们就“相依相伴”了。
孟南经常在外面跑,和县衙的人很熟,大郎君又给足了银钱,他大方地出手打点,很快和离和户籍迁出文书就办好了。他又通知了购买大郎君药房的东家付清尾款,来衙门办理过户文书。
等白芨将车马租好,赶到顾家,半夏指挥小厮们已经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大件嫁妆没法收拾,等马车来了抬上去就行了。
顾孟萦看着大郎君舒展的眉眼,心情放松的样子,也替爹爹感到高兴,想着也许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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