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楼下的歌舞声起,孟萦和五郎他们到得早,这才早早用了午饭,其实楼下正是上人的时候。孟萦从窗缝往下看,随着胡琴奏响,那些番人男子女子,正在舞台上跳来扭去。他们穿着热辣,舞姿奔放,让人热血沸腾,蓬勃富有活力。感染着坐在周边的食客,他们也随着节奏摇头晃脑。
孟萦看见他们的着装,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个段子,话说一小哥去某地旅游,被当地人叫到一处,说有民族歌舞表演,小哥说哪里不能看歌舞表演,非要跑到你们这里看,还死贵死贵的。谁知,那人却道:不穿衣服的。小哥又道:不穿衣服,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哪个民族的,欺负我外地人呢!然后牛气哄哄地走了。
楼下歌舞正酣,孟萦见到她那便宜老乡看着歌舞台上的表演,跃跃欲试。果不其然,不大会她就跑上了台子,对着三皇子,大声唱了首《很爱很爱你》。
孟萦见她这般骚操作,有些无语!这表白够劲,一般人消受不起。看她这般敢爱敢恨,对着已婚郎君大胆示爱,孟萦觉得自己是怂到家了,自认两人三观不同,以后要远离。
孟萦虽见过大曌女子的放浪形骸,但这般对着已婚郎君毫不顾忌地求爱也是少见。孟萦看了三皇子一眼,见他稳稳地坐在那里,面不改色,若不是他红透的双耳出卖了他,孟萦还以为他如柳下惠,坐怀不乱呢!
萧瑾瑜见杜芳菲如此大胆示爱,嗤笑一声。这杜芳菲热辣大胆,时而懵懂,时而纯真,将三皇兄吃得死死的。其实内里的手段可不一般,上辈子,无数权贵折在她手里。为了她,三皇兄不顾数十年的夫妻情义,抛妻弃女,和离再嫁。
“萦娘要喜欢看这歌舞吗?若是喜欢,下回我们晚上来,晚上的歌舞娱乐差不多通宵达旦。”
“不是有宵禁吗?这里没人管?”
“这都支酒楼后面可提供住宿,到了宵禁时间,不想离开的,可在这里住下来。”
“看来这都支酒楼经营有方,不知这家酒楼的东家是大曌人还是番人?”
五郎指了指自己,笑着说道:“这是我在暗处的一处产业,知道的人很少。”
孟萦没想到五郎会将他暗处的产业告诉自己,这是对自己的信任,但这也表明他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她。孟萦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五郎好眼光,生财有道!”
五郎关上窗,将楼下的歌舞声隔在外面。
“五郎与楼下的雍王爷交情如何?”
“交情一般,幼时曾在一起玩耍,但我与表兄睿亲王更为亲密。睿亲王与雍王也只是面和心不和。”
“不知楼下那几个金发碧眼番人来此地多久了?五郎可熟悉?”
“那几个番人在这都支酒楼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他们带来的货物现下并非必须,所以囤积在手,一直没有出货。估计还要滞留一段时间,待到合适的时机,卖了货物,又采购了大曌的物品,才会离开此地。”
“那几个番人有问题吗?萦娘为何要画那几位番人的画像?”
孟萦仔细试探了谢五郎一番,观他神色坦然,说到睿亲王时,眸光并无闪躲,基本可以判断他所说为真。至于睿亲王与雍王的交情一般,孟萦觉得有谢五郎在她与睿亲王间做桥梁,事情要好处理得多。
孟萦肯定不能说她能听懂他们的话,但要如何掩饰过去呢。她略一思索道:“我刚进酒楼,就见这几个番人在哪里交头接耳,似乎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故而留意了一番。后来有一人,取出一膏状物,虽离得远,但我也看出那是阿芙蓉膏。我曾在祖父的医案里见过他描述阿芙蓉膏,它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若让普通人吸食,不消多时,便会上瘾难戒。若是蔓延开来,恐怕我们面临的便是亡国灭族。太可怕了!”
孟萦的一席话,让五郎震惊不已。若不是前世孟萦不曾到来,他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也如他一般是重生的。这阿芙蓉膏的推广,的确让大曌差点亡国灭族。
“萦娘想要怎么做?”
“还没想好,因着此事牵连到番人,我无能为力。楼下那女子和雍王爷与那些番人有意结交,真正能管得了这事的人不多。且目前,绝大多数人没见识过阿芙蓉膏的危害,他们到时只会觉得阿芙蓉膏如天上仙药,让人飘飘欲仙。若是我贸然行事,别人非但不肯听,反而还会怪我危言耸听,倒惹了一身骚。但若放任不管,任由阿芙蓉膏蔓延开来。我又良心难安,且作为大曌人,受国之庇佑,岂能不顾天下兴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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