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郎问道:“你说的十一郎是沈言平吗?”
孟萦笑着对卫慎初说道:“不是他还能是谁?他伤了脑子,记不清过往,住在我家调理身体。他很依赖人,若见不到我,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萦儿,那十一郎聪明绝顶,惯会揣摩人的心思,向来一副谦谦君子样,内里可不单纯,你别被他骗了。”
“是吗,我看那十一郎并非如你所言,虽然有时会有些作,但总体还好吧,没你说的那种心机深重吧!”
“你看我说了,你还不信,你想想左相未发迹之时娶了正夫,正夫虽出身清白,但并无背景和靠山。她科考之后与世家联姻,又娶了不少高门郎君。如此一来,矛盾就多了。正夫压制不住出身高贵的侧夫和侍夫,再加之她夫郎不少,个个背景复杂。左相又子嗣众多,生了三个女儿,生父各不相同。其女儿们又娶夫郎多位,生下不少子女。
十一郎作为最小的庶子,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却能得到左相最多的宠爱,而不被众位姐姐及甥女们的嫉妒和陷害。又最终考取功名,成为人人称羡的状元郎,那可不是一般的脑子。萦儿你与他交往,可要慎之又慎。”
“嗯,十一郎的确聪明绝顶,向来过目不忘。自他受伤后,好像他不再像之前那么在乎功名了。他一直处在休养中,倒看不出他的心机深重。”
“我与十一郎都曾在宫里陪皇子们读书,虽交往不多,但他绝非池中之物。他与五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睿亲王交好,都是心眼比筛子还多的人,你定要慎之又慎。还有,人家都说日久生情,我不能长陪在你身边,你会不会移情于十一郎?毕竟十一郎可是长安玉公子。”
孟萦听了元郎的话,立马恶作剧地说道:“哎呀,不好了,十一郎陪我这么久,我爱上他了,这可怎么办啊!啊!啊!”
听着孟萦谐趣地话音,元郎就知道孟萦又与他玩笑了。上前将她高高举起,问道:“是说真的吗?你到底爱谁?”
孟萦笑嘻嘻地唱道:“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元郎见孟萦在自己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心情愉悦。
两人正准备谈论下一步该如何应对,突然听守门的说卫安来报。
元郎召卫安进来,卫安进来后给二人施了一礼,道:“女郎,白芷让某给女郎送寒衣和皮靴。另外,沈家郎君早起见女郎不见,大闹了一番,说女郎若是正午前不归家,他会请谢家郎君帮着找女郎。后来,欧阳郎君来府中找女郎,我这就过来通知女郎。我走之前,沈家郎君已经往西边月湖去了,不知他会不会去谢府。”
孟萦一听欧阳冉来了,就知道事情肯定办得差不多,今年精粮价格飙升,且又遭遇寒冬,欧阳冉早做安排于事有利。她得回去看看到底是何情形,便对卫安道:“寒衣放下,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回去。”
孟萦脱下元郎的大氅,穿上自己的蚕丝襦裙,又披上狐狸毛斗篷。拉着元郎的手道:“元郎与我一同去我家,让马车直接到正院,欧阳归来,肯定是生意已经结束,我们一同去看看利润如何。”
卫慎初披上大氅,召出暗卫,让人将马车备好,他与孟萦一同上了马车,径直往韦曲大道而去。
还不到正午时分,孟萦就到家了。下车之前,孟萦让卫安提前去正院,将闲杂人等清理干净,然后才带着元郎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里烧了地龙,温暖如春。孟萦到旁边的茶几边旁,开始煮水沏茶。她这边刚将水壶坐到炉子上,白芷便领着欧阳冉过来了。
欧阳冉见卫慎初跟孟萦共处一室,颇为吃惊。这卫元朗不是应该呆在陇西吗?怎么突然回京了?难道是知道生意结束,回来算账的吗?欧阳冉满腹疑惑。
两人见礼之后,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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