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一顿丰盛饭食的兄妹两人婉言谢绝了一众同窗邀约同游钦州城。
马车内,谢珞秀美的脸庞上,眉毛紧拧着,一双水眸直勾勾的盯着谢瑾,口气不善说道:“你为何冒然下如此重的赌约?”
谢瑾眨了眨眼,浑然不在意她的怒意,嬉笑道:“此子当众侮辱咱们谢氏,岂能忍他。人怀怒心便会义不反顾,计不旋踵。况且,我正是瞧出你有此意,方才顺应你意。”
谢珞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不顾那人正捂着小腿呼疼,犹自严厉斥责:“立约五年不行?你多个五年读书,正好厚积薄发,一举考中进士。而郑容才学奠基深厚,少了五个年光往上钻营,吃亏的是他。”
谢瑾弯腰抱着双腿,低垂着脑袋才敢回怼她:“你既是有十足的信心想要挑起争端,而今却自晦心长绠短,恐败?”
怙顽不悛,不知悔错。还说我怕输?
谢珞冷哼一声,偏过头不看他。马车内的气氛始入沉静,直到回了谢宅。
进入厅堂,谢珞又见着一张苦逼脸。
谢无风端着一张苦瓜脸坐在上首,瞧见两个儿子回来了,无精打采的说道:“你们都坐下。为父让谢军去寻你们,却无寻到,谢军打听到府试的策论题并不是为父提议的题目。”
话语中提了两回谢军,他正站在一旁,脸上也是苦闷的神色,心里则乐着呢,瑾少爷考不中才好。然而他正偷着乐之时,忽然听见谢瑾欢愉轻快的声音。
“启禀父亲,孩儿自己押中题目,考的也不错。”
谢军一窒,心里顿感憋闷的难受。
谢无风激动的站起身,脸上的苦色被喜悦取代,“瑾儿快将府试三场题目以及作答都写下来给为父看。”
谢瑾听从,回了房内疾笔默写府试三场考过的内容,一个时辰之后,带着写好的三份卷子去了谢无风书房。
书房内,谢无风正埋首细看儿子的府试题目,自看起便一直赞不绝口,“好!三首经义写顶好,诗赋也作的妙不可言,文章更是无可挑剔,我儿该得案首。”
正经进士谢无风将儿子的三场试题看第二遍,说了三次该得案首,听者谢瑾面无表情,心无波澜,一直恭敬的侍立在一旁。
站了足有两刻钟,先前他听妹妹说,上回在父亲书房内坐了椅子。这会儿他站累了,斜目瞄了瞄放在书架下方的椅子,对椅子的渴望差点儿就说出口了,只是又忍住了。心里不禁念叨父亲别看了,有甚么好看的,看一遍也知是顶好。
三首经义帖是参照状元师傅撰写的注义,诗赋是妹妹作的,文章也是妹妹耗时三日翻遍几十本典籍方才写出千余字来,让我斟酌着添写进文章里,我不是真草包,用心写的文章岂会差?
又过一刻钟,谢无风一脸郁闷的放下手中的卷子,抬头看向谢瑾之时,满面春风的笑着:“瑾儿,为父竟是无从指点你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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