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嘴角一弯,心里郁闷的紧。
合着您看了这许久是不甘愿找不出可以指点之处?
“父亲谬赞了,孩儿诚惶诚恐。”谢瑾恭谨的回答,接着将赌约之事也一并说出。
谢无风听罢,不将赌约一事放在心里。那双包含慈爱的目光似要将谢瑾融化,脸上挂着欣慰的笑意:“嗯~吾心甚慰。我儿谦虚是好事,又是读书的好苗子,比你大哥强多了,你大哥虽说也是一次考过府试,但排名只在五十三。而你应得案首。劳累一天了,你且回去好好休息。”
“是!孩儿告退。”谢瑾执子礼,告退。
谢瑾回到房后便简单洗漱,不多时,房内便已经熄了灯火。
夜已渐深,谢琢的房内还亮着灯,暗黄烛火的照映下,两个黑影倒映在房内的地上。
谢琢的双臂交叉环抱在胸前,直挺挺的站立在躬着身子的谢军身前,平凡的脸庞上,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盯着谢军,语气淡淡的说道:“你确定不曾听错?”
谢军弯腰一礼,微微抬起头,耐心再重复一遍:“小的没听错,老爷说了三遍二少爷该得府试案首。”
沉默一阵,谢瑾放下环抱的手臂,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谢军,平静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有劳管事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算是多谢你的劳苦酬劳。”
确实是苦劳,在登第楼,谢军躲在偏处冷眼静观,待散场前方才离去,回来之后只向谢琢如实禀告,得了谢琢的吩咐,只以谎言搪塞家主。
“这…大少爷总是这么客气,小的多谢大公子。”谢军伸出双手捧过钱袋,神情自若,习惯已成自然,近些年,他一直被谢琢母子以银钱喂养。
揣好钱袋,谢军又施一礼:“小的先告退了,还请大少爷早些就寝。”
谢军鬼鬼祟祟的出去了,谢琢关上房门,回到房间正中的圆桌前坐下,谢琢一坐便是近半个时辰,在幽暗中,在只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地,他放下了一切伪装,尽情释放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露出狰狞面容,深邃的眼眸中不时闪过狠戾的光芒。‘二弟,你锋芒尽显时,为兄真替你欢喜。’
将近深夜,谢琢还未就寝,然而钦州城中,同样有许多少年人未曾休憩。今日刚考完府试,正适放松紧绷已久的心神,年轻的学子们纷纷相邀同窗好友,在不宵禁的城中下馆子进酒肆,还有不少学子去了楚馆听曲看舞。
今夜,今科府试的学子,有人尽情放纵,也有人严以律己,譬如郑容,此刻他正在破落的环境中安然读书。
郑府占地广阔,楼宇宅院足有数十座,然而在典雅大气的府邸中,却有一座古老破败的庭院,这座庭院从未修葺过,岁月斑斓的墙壁上刻画着年迈的痕迹,发黄发黑。门窗的雕花经久年月早已爬满了裂痕。
这座庭院是郑氏发家先辈的居所,历来退位家主都将居住在此,固执不修葺是为儆醒后辈,勿忘先辈的初衷,将郑氏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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