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是不灭之魂！就算死了也可以找一具新的身体重新开始，根本用不着来这里，还要小猴子一条命！”
沈牧寒：“我搜不到你的魂魄。”
因为魂魄在南信珠中。苏灿宁浑身脱力，表情在痛苦和怨恨中交织：“他真的死了？”
沉默。
起身，就要往那唯一的路口去。
“修为越高规则压制越厉害，我已经将他的身体送出去了。”
“真的？”半信半疑。
叹了口气：“旁边就是传送阵。”
这个传送阵，只能出不能进。苏灿宁没有管半截身体的沈牧寒，直接传送出去，落地的地方就是天堑入口。
机器人无奈摇摇头，随后浑身瘫软，仿佛死去一般。与此同时，天堑外盘腿而坐一动未动十几年的男人睁开双眼，星眸潋滟。
结果一睁眼，对上的就是她的质问和怒火。
“沈牧寒，你骗我？”根本没有小猴子！除了他们，什么都没有！
“嗯。”没有丝毫狡辩，承认下来。
苏灿宁垂着头，浑身抖得厉害。一次又一次，这个谎话连篇的男人，推开他要走近的身体：“滚！别碰我！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她的心里，只剩下恨意。
波澜不惊的模样终于露出疑惑和怔松，他问：“你恨我？”
“对，我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要不是你，我和小猴子这个时候在云洲已经成婚，好好的生活，而不是在这里被追杀，算计。我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害的？”
抿着唇，宽厚的肩膀透着寂寥：“可我爱你。”
听到这几个字就头疼，更恨了：“谁稀罕！你的喜好对我来说就是灾难，噩梦！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现在我恨你恨得要死明白了吗！”
冷笑着摸着脖子：“狗铃铛还在吗？”
“在，”捏了个法诀，银铃铛现行，“不是狗铃铛，你戴很可爱。”
苏灿宁紧紧捏住它，咔嚓，铃铛在手中成了碎片。
沈牧寒脸色白得厉害，身形摇摇欲坠，即便如此，依旧挺拔地站着，只是颤动的喉结暴露了他的脆弱。
灵骨碎，他伤得厉害。
果然，是恨呐。
“你要我死？”
“对！”我落得如今悲惨的田地，连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小猴子都没了，难道不该恨不得你死吗？
薄唇微抿，良久。
“好。”
手中的匕首赫然是云洲时苏灿宁送的那把，他还记得她那邀功似的的得意模样，殊不知在旁人眼里就是败家之举。
拔出匕首塞到她手里，对着自己的心脏位置，隔着一层衣物：“神骨所炼，必死无疑。”
手背被他碰过的地方滚烫无比，苏灿宁面目狰狞，让自己表现得更狠，更恶毒些：“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是天命之子，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死。
沈牧寒拽着她握匕首的手，微微用力：“不能喜欢，活着也无用。”
‘噗嗤’
是匕首入体之声。
嘴角挂着弧度，似解脱，也似眷念：“诲安，第五云侯的灵魂已经入了轮回，魂归故里，云洲有他。”
身体化作星光点点，消散于天地之间。匕首落地，铮凉之声。
荒芜的天堑，只剩下她一人。
“唔！”
再也撑不出，浑身瘫软在地。沈牧寒真的死了？天命之子，主角，就这么死了？不，一定是假的，他肯定是装的，沈牧寒不可能这么容易死，不可能！
‘轰隆！’天上乌云比如，紫雷涌动暴露了天道的愤怒。
沈牧寒，真的死了。
捂着胸口泪如泉涌，好似有一把刀子，在一刀刀割着这里血肉，掏出来一定鲜血淋漓的样子。
好疼！
心脏好疼！
苏灿宁从来都不知道，人的心脏可以这般绞痛，恨不得挖出来才能减轻。
一定是因为小猴子，对，因为小猴子死了，所以心痛。
失魂落魄地捡起地上的匕首，却觉得烫的厉害。转身逃命似的离开，没走几步又瘫倒在地，失声哭嚎，疼痛却丝毫没有减少。
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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