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天一番折腾,豫王府上上下下都暗暗吐槽,传闻果然不能信!
说什么王爷与四夫人情比金坚、生死相随,或许都是不明真相之人刻意添油加醋后的结果。
豫王府的吃瓜群众们也有了盖棺定论,他们这位豫王殿下终究是个薄情寡淡之人,任何女子都是一时之兴,没有一个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周千寻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她向来不喜欢出风头,更不希望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到了漳州城,她还有很多事情未做,身边若有太多双眼睛盯着,反而不便展开手脚行事。
今晨放晴,阳光普照,王府中雪景更显美轮美奂,像是一个被用银子装饰而成的世界。
周千寻与绿弗身在美景当中,却沉默寡言不像前几日欢声笑语。更加突兀的是,周千寻在内院行走竟还戴着帷帽,飘逸的薄绢垂下,令她容颜若隐若现,引人无尽遐想。
迎面走来两位碧衣侍女,不敢多瞧周千寻一眼,福身行礼便匆匆离开。
“四夫人在府中为何戴帷帽?”
“许是昨日受罚,脸上有了伤痕!”
“王爷下手太重!”
“是啊!”
于是,豫王爷不仅薄情寡淡还暴虐狠辣,对惹恼他的人无论男女都不会心慈手软的传言,飘荡在豫王府各个角落,又趁着冬日寒风席卷整个漳州城。
而王府内外,痴恋萧元一俊美容颜的女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被彻底寒了心,再也不敢做成为他心尖宠的美梦。
榕苑
见周千寻与绿弗走进院中,丝蔻匆匆迎上前,福了福身,一脸愧疚道:“四夫人,奴婢知道您心中有气。可昨日的谣言真不是我家夫人所为!”
“······”
周千寻沉默不语又头戴帷帽,丝蔻看不出她息怒,心中忐忑,干脆一咬牙跪在雪地中,哀求,“四夫人,您若有气就冲奴婢来。我家夫人胆子小,不能受惊吓。”
“嗯~”对于丝蔻的行为,隐在薄绢后的人似乎很困扰。
“咳咳······咳咳······”
伴随一串猛烈地咳嗽声,寝室房门被由里推开,柳佳蓁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来。
“寻儿妹妹,丝蔻只是我的侍女,莫要为难她!”
丝蔻见她出来,焦急道:“小姐,您染了风寒,快些进去!”
听到院中丝蔻的哀求声,柳佳蓁慌忙出来,只想穿了件单薄的长衫,再加上身体抱恙面色毫无血丝,整个人显得憔悴又孱弱。
“唉!”一声叹息从薄绢后飘出。
周千寻将身上的大氅解下,亲手为柳佳蓁披上,微微一笑道:“大夫人,你们主仆还真是让寻儿困扰呢?”
“丝蔻姐姐,你快起来。”绿弗将丝蔻扶起,也是笑道:“我家夫人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被带着周千寻体温的大氅包裹,柳佳蓁冰冷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满腹狐疑的望向薄绢后,似在勾唇浅笑的女子。
榕苑不大,也只有一个暖阁,屋中虽然烧着碳火,却也要比妙苑暖阁凉上几分。
柳佳蓁依靠在云纹绣面的靠枕上,身上盖着两床锦被,
手里又被丝蔻塞进一个暖炉。
“四夫人,咱们房里凉,您还是披上大氅吧!”她恭敬地对周千寻一福身,将大氅递给绿弗。
周千寻依言披上大氅,将帷帽摘下,坐在软榻边浅笑盈盈的望着柳佳蓁。
“寻儿妹妹,你的脸······”
柳佳蓁与绿弗皆是惊讶,府中都传四夫人挨了王爷的打,面颊红肿。可现在看来,她依旧肤若凝脂,没有一丝一毫伤痕。
周千寻与绿弗相识一笑,对柳佳蓁道:“大夫人,寻儿只是戴了一顶帷帽出门,没想到竟引出那么多流言蜚语。”
“对妹妹我心中愧疚。”柳佳蓁握住周千寻双手,叹气道:“那日妹妹走后,我与丝蔻感念往昔艰辛不由泪如雨下。没成想竟被小人利用,搬弄是非,让王爷迁怒于妹妹!”
周千寻抽出一手,似是安慰的拍了拍柳佳蓁手背,微笑道:“大夫人不用自责,寻儿一早就猜出是有人借您的名义来撩拨是非。而王爷也并没有真动怒,寻儿并没有什么大碍。”
“寻儿妹妹,你真的从未怀疑过我吗?”柳佳蓁秀气眉头拧起,她不明白只见过两面,周千寻对她的信任是从何而来。
周千寻乌定定望着她,“从未!”
短短二字,令柳佳蓁百感交集。
她这一生从未信过几人。少年时出于人的天性,柳佳蓁信任的人是父亲,但并未从他身上得到自己想到的保护。
直到现在除了丝蔻,柳佳蓁不敢再去相信他人,也不去奢求得到别人的信任。本以为孤独寂寞的过完一生,是她的宿命。却没想到眼前这位眉眼带笑的女子,却轻易将信任给了形同陌生人的自己。
柳佳蓁心中流淌进一股热流,比厚实的锦被,烧得火热的暖炉都让她倍感温暖。
“寻儿妹妹,我之前那般对你······”她不善言辞,想起自己先前近乎无礼的冷漠,只能紧握住周千寻双手,以此来表达心中羞愧。
周千寻明白柳佳蓁想要表达歉意,笑道:“大夫人此前并不知寻儿为人如何,有所戒备也是人之常情!寻儿不会放在心上,您也不必介怀。”
周千寻豁达的笑颜,感染到柳佳蓁,她唇畔绽开笑颜,眼眸中满是感激,“谢谢你,寻儿妹妹。”
“那寻儿以后便认下您这位姐姐了!”
“嗯!”柳佳蓁温柔地应下。
周千寻与柳佳蓁握在一起的手越来越紧。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在仕女作画方面的话题是越聊越投机,一直快到晌午,周千寻才起身告辞。
由于柳佳蓁感染风寒,便命丝蔻将周千寻主仆送到院门处。
“佳蓁姐姐有病在身,你家暖阁的碳火要再烧足些!”周千寻对丝蔻嘱咐道。
丝蔻眼眸一暗,叹气道:“不是奴婢碳火烧得不足,而是派到榕苑的碳好坏掺半,实在烘不热屋子。”
“好坏掺半?”周千寻挑起眉梢,“内院事务向来都是孙嬷嬷打理,她并不是会厚此薄彼之人,又怎么会苛待你家夫人?”
“孙嬷嬷做事向来公允,可架不住她手下人使坏!”丝蔻愤愤道:“三夫人进府前,我家夫人的日子好过些。三夫人是个不容人的主儿,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我家夫人娘家虽然落败,但家族声望却也是二夫人、三夫人不
可相比的。
府中几个老嬷嬷闲来无事,碎嘴闲聊,王爷若是要立侧妃,从出身资历相比较,大夫人必然是第一人选。
也不知怎的,这话偏偏传到三夫人耳朵里,从此她就恼上我家夫人。买通府中几个管事嬷嬷,瞒着孙嬷嬷,从衣食住行上苛待我家夫人。”
“那大夫人都没找孙嬷嬷说过?”绿弗皱眉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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