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蔻又是叹气,“我家夫人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儿,性子也软弱可欺。就怕告了三夫人会适得其反,所以就忍了下来。这忍着、忍着,便也就习惯了!”
她最后一句话中的无可奈何,透着无尽心酸。
“丝蔻,以后府中那些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绝不敢再苛待你们!”周千寻安慰道。
丝蔻见她语气肯定,心中不解,“四夫人是何意?”
“王爷昨日就是在敲山震虎,让整个豫王府都看看,欺负大夫人是什么后果!”周千寻仰着下巴道。
丝蔻微怔,似是明白了什么,双腿一曲倏地跪在周千寻面前,对她叩首道:“丝蔻代我家夫人谢过四夫人!”
“丝蔻,你要谢的人不是我,而是王爷!”周千寻与绿弗慌忙将她扶起。
丝蔻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丝蔻心中明白,若不是四夫人出面,王爷又怎会配合着演了这场戏呢?”
周千寻秋眸扫过正在垂泪的丝蔻,笑意微漾,柳佳蓁身边有这般聪慧的侍女护着,也是她的福气。
“我与你家夫人投缘,互相帮衬也是应该。说不定以后,我也有需要佳蓁姐姐帮忙的时候!”周千寻笑道,“好了,本以为你比你家夫人坚强些,怎么也这般爱哭?”
听闻此话,三人皆是笑意盈盈。
“莫送了,快进去侍候你家夫人。”
“是,四夫人慢走!”丝蔻福了福身,见周千寻与绿弗转身要走,又赶忙道:“四夫人,您没事常来榕苑。”
周千寻转过身笑道:“一定!”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丝蔻才往院中。想起柳佳蓁以后,或许能在周千寻的感染下变得明媚开朗,她的步子越发轻盈。
翌日
漳州,郑县
远处天际刚刚泛白,邢府内就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
明日,邢望春便要到漳州府衙任总铺头一职。所以今日,他要带着一家老小先行进城。府中几个下人,在周家三姐妹的带领下,一刻不敢耽搁将前几日就打包好的行礼,一个个搬上两辆租来的马车中。
天色大亮之时,周家人用过早饭,一切准备妥当,也到了出发的时辰。
“母亲,您还是和儿子一起走吧!”
邢府大门外,周昭明对为自己送行的周老太太恋恋不舍。算起来,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他第一次与母亲分离两地居住,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周老太太呵呵一笑,“昭明你都是有外孙的人,还离不开母亲吗?”
周家人听出她话中调侃,都不禁笑起。
周昭明不好意思的垂头,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笑道:“也罢!母亲在哪顺心就住哪,儿子会经常来看您的!”
“这就对了!”周老太太为他整理下衣襟,
拍了拍他肩头浮灰,爽朗一笑,“时辰不早了,你们快上路吧!”
“是,奶奶!”
周家人陆续上了马车,周千秀将怀中抱着的元宝亲了又亲,才将他交到周千若手中。
“元宝,我与你父亲先到城中,将咱们的家打点好。过几日便将你、馨儿、玥儿和二姨接过去。”她蹲下身子,抚着元宝面庞轻语道。
元宝黑如葡萄的一双眸子眨了眨,拍着自己的小胸脯道:“母亲,你们走了,我便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汉。我一定会照顾好奶奶她们的,你就放心吧!”
听着孩子暖心的话,周千秀眼角泛起泪花,“真是人小鬼大,谁教你的?”
“是父亲啊!”元宝朝邢望春扬扬下巴。
邢望春对他扬起大拇指,一把将周千秀拉起,“哎呀,过几天就见面了,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
“千若,奶奶与孩子们就交给你了!”周千秀道。
周千若笑起,“大姐姐,莫要挂心,一切有我!”
“母亲,保重!”
“元宝要听话!”
马儿们张开四蹄,车轮渐渐滚动,两辆马车一个接一个消失在,清晨的和煦阳光中。
“奶奶,咱们回吧!”
像是没有听到周千若的呼唤,周老太太站着一动不动。
周千若皱了皱美,绕到周老太太身前,不由怔住,她竟是泪流满面。
周老太太适才的笑颜,不过是强压着自己心头分离的伤感,只想让儿子与家人走得放心。
“我没事,人老了,难免会多些惆怅!”周老太太将泪擦干,笑道。
周千若勾唇浅笑,柔声道:“奶奶,家里菜吃得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去买些?”
“走,我也正好想去街市转转!”
周千若将元宝与两个女儿,托给府中两个婆子照料,便搀着周老太太向街市而去。
郑县街市,热闹非凡。
离新年已不足一月,街面上喜气洋洋,也到处都是采购年货的人。
周老太太虽然长住郑县,但春节还是要到漳州城过的,所以并没有备太多年货。但为应个景,福字对联还是买了些。
两人又买了些米面肉菜等日常用品,瞧着采购的差不多便要往家走。
此时,街面上来往行人越来越多,简直到了比肩接踵的地步。
不知怎的,周老太太突然觉得胸闷头晕,忽的顿住脚步。
“奶奶,您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劲,周千若将她扶住。
周老太太刚张嘴要回答,只觉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奶奶,奶奶!”
周千若惊呼,又因力气小,没经住周老太太猛然压在自己胳膊上的重量,致使她身体向地面滑落。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一个有力的臂膀将周老太太的身体牢牢接住,才没让她摔在地面上。
“多谢!”
周千若慌忙的道着谢,一抬眼将看清那人面庞时,不由脱口而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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