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听了别生气,我才敢说,不然我想你会后悔。”
素辙气极反笑:“你若敢拿假话骗我,我会拿堆火架着你,一边烤一边听你说。”
“世子的生母是淮王府的先王妃,这不会错吧!”盈持瞧着轻描淡写,可话中带刺,听得素辙一下子眸中蹭地点亮两堆火。
“伯王妃生了世子,可还有一个女儿,如今淮王府的淑平郡主,可惜,”盈持顿了顿,“淑平郡主并非天家血脉。”
素辙腾地从圈椅中立起,咬牙切齿:“找、死!”
“哼,”盈持面无惧意地冷淡地一笑,不幸牵扯到开裂的嘴角,倒吸一口凉气,“我有证据。”
“你说了我就信?”素辙被激得脸涨得通红,气息都不一样了。
盈持的眸子在那一刻却迸出嗜杀的寒气:“我好人做到底,告诉你省得你没头绪地一一排查,扬州府有个叫朱方的大夫,在当地名气不小,想必世子也应该听说过的。”
素辙震惊地瞪着盈持,她怎会知道朱方?
“你要什么?”
盈持淡淡地道:“先王妃与淑平郡主的事原本与我无关,可世子非得三番两次要置我于死地。”
素辙闻言冷笑:“怎么?此事若不实,你便是诋毁辱没淮王妃与郡主,不止死罪还要抄家灭族,若你说的不假,你也还想活么?”
不想反被问:“您不稀罕先王妃的名声与淑平郡主的名声或是性命么?”
完了又听盈持道:“多谢世子方才替我照应小狐狸——还请世子借我一辆马车,送我们回去。”
当盈持与林憬还将小狐狸送到后街家中,重新回到池府之后,盈持疲惫地躺在榻上,半边脸儿已经肿得发紫,把眼睛都挤小了,她呆呆望着窗外天上的半月,离墙极远,盈持的思绪也渐渐飘远。
这个糟心的秘密是前世她查出来的。
长安十七岁的时候十里红妆、远嫁淮南。
她是心悦素辙的,并且已经早早地学习治家理事,对陌生的异乡与素未谋面的婆家人也并不排斥,长安的本性就是那样一如既往地义无反顾,热剌剌地去憧憬与拥抱未知的将来。
然而,只不过五六年的功夫,当长安的死讯骤然传来,盈持都懵了。
她不相信性子那样开朗疏阔的长安会因失子而悲痛投水,会以那样脆弱绝望的姿态离她而去。
于是她派蒋矛去淮南调查此事,顺藤摸瓜居然查出素辙的嫡妹、淑平郡主的出身大有问题!
“你究竟想要什么?”林憬还拿着药酒来到她的榻前,轻声问道。
盈持收回目光,想要起身,却被林憬还按住:“别动,给你擦药。”
“我自己来。”盈持想接过那药酒,林憬还的手却挪开,让盈持的手扑了空。
“你不会用这个。”林憬还在榻边坐了下来,打开瓷瓶,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我的难处,你也瞧见了,打杀由人。”盈持背对着外头溶溶的月光,药水有些刺痛,她偏开脸让了让。
“嗯。”林憬还给她上完药,见她不肯说,便只低声细语道,“早些歇息,睡觉别碰到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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