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会不会怕,超过十岁的孩子必定都会梗着脖子说不,顾谨之都这般年岁,又是平西将军,如何能说怕?当即就撇了他一眼。
“怕倒是没必要怕,毕竟我三岁习武十岁入军营,自小就有一份胆气,何至于怕他一个小孩儿?”
江暮卿心想着那时候顾谨之不也是个小孩儿?可因为怕把人惹急了,她就没提这一茬儿,而是道:“可你当初还真是败在了人家手里。”
“这你说的也不假,”顾谨之虚心受了,却还是冷笑了一声,“不过说实话,那个时候彩云死无对证,其余人也知晓审时度势,我一看那般情形干脆也没辩驳,就只是由着他们将我关押几日,最后因为太妃仁善将我放了出来,并让顾家的人来接我。”
“临走之前,她将我召到她的床边,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我才把事情原委与她说了。”
“那太妃信不信?”江暮卿问道。
顾谨之则是耸了耸肩,“她信不信我不知道,总归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我自认无错,哪怕世间所有人都说我错,也不能让我怀疑分毫。”
“听着倒是有些孤傲,”江暮卿感慨一句,“可我倒觉得,既然有野心,孤傲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可不是孤傲,”那往事梳理完了,顾谨之就有兴致又开起了玩笑,“人说孤傲先孤才傲,可我却想江山在手美人在怀,这才舒坦。”
说着说着又没个正经,江暮卿忍不住就瞪了他一眼,“表哥还未及冠就已如此迫不及待,等及冠过后,岂不是妻妾成群?”
“那倒也不必,”顾谨之微微一笑,那略狭长的眸子如泛桃花,已有几分后来的风流模样,“得一懂我之人携手后半生,已是足矣。”
江暮卿又怎会信他?要知晓前世他可是经常宿于烟花柳巷,虽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歌舞小曲儿总是醉过不少。按他所说,则是家花不如野花香,采不得令他觉得最好的那一朵,还不如流连花丛,醉生梦死。
前世一辈子没喜欢谁人的女将军自然不懂他心中的弯弯绕绕,撇过了这个话题,就又专注于桌上的那个盒子。
“咱们也别忘了正事儿,盒子还在呢,怎么就扯了这么长时间?”往那排列整齐的木块上敲了敲,江暮卿是绝对没了办法,随手就丢到了顾谨之那边去。
饶是知晓这木质上佳,顾谨之接得也分外小心,到手后还提醒她道:“此物内里机关复杂,还不知你这一丢会不会撞坏什么细节处,以后可得小心一些。”
江暮卿倒没他那么在意,眼见着他一边推动木块一边听声响,才说道:“这东西就算再怎么精细,肯定也金贵不了。毕竟你是不知道我爹手有多重,随手往人身上拍拍都是一个红印,这盒子要真有那么容易坏,早早就在他手中碎成多少片了,还能留到我手里?”
“习武之人有几个手软手轻的?真要是拿不起刀剑驾不动马,还如何能够上战场?”顾谨之说的是一本正经,却有意无意地把手又递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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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江暮卿就被引去了注意,盯着他的手问道:“说起来表哥虽拿了几年的剑,可这手也一点都不像习武之人。”
倒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公子,折扇一打,那手骨与扇子的玉骨也难分高下。
顾谨之还稍稍满意了起来,将他那一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江暮卿面前,翻转两下,又啧啧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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