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赵伏,伏等于福,哈哈哈,果然厉害,以后我可要好好托先生的福气啊。哈哈哈···来,干!”
当日,赵虎喝的酩酊大醉,其他随从亦如此,都栽倒在桌子上呼呼睡去。唯有赵鹿喝酒少许,没有醉,站在饮酒室外透气。
这时白日的女子要进去打扫室内之物,赵鹿随口说道:“白露这样的灵种,不会轻易聚集,我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体之上有无数白露聚集,看来你也是会御灵之术的人,而且也有吸引灵种的体质。”
“哦~~被你发现了吗?”女子回转过身子。
“你明明可以驾驭白露这样的灵种,却眼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要被白露侵蚀而见死不救,难道你期盼着自己的孩子死去吗?”
“不错。”女子回答。
赵鹿大吃一惊:“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来此处,是肩负着使命的,对于一个肩负着使命的人来说,任何情感都不能沾染。然而,自从有了孩子以后,我便无法再执行自己的使命,我下不去手。”
女子掩面似乎在哭泣。
“我不管你身上曾经有怎样的过往,从此刻开始你要抛弃一切,好好为了孩子而活着。”
女子没有回声,只是走进室内打理了。
之后,赵鹿告辞离开,并对赵虎说,有机会一定再来探望。
(十四年前四川府衙)“原来张大人在虎山崖上安排了自己的一个美女心腹啊。这招高明,赵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压寨夫人竟然是朝廷密探。哈哈哈哈···”
“不过,大人,这都两年过去了,这密探有没有投敌的可能,靠得住吗?”
“每个杀手在成为杀手之时都是有把柄在操控者手上的。”
“她有一个孩子在我手上。”张安露出邪恶的嘴脸。
“孩子?”
“这个女子的丈夫同她一样是可以操纵御灵术的刺客杀手,只是他的丈夫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对手杀死,当时她怀有身孕,我把她秘密藏了起来,等孩子顺产以后,我立即让人将孩子抱走,由府内人照顾。说是照顾,其实这个孩子是我手中的一个筹码,她必须听命于我,如果不能,那么···”
“大人果然高明,不过还有一件事,属下不明,还请大人明鉴。”
“但说无妨。”
“大人在土匪之内安插了这样棘手的眼线,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这要怪前任四川巡抚周顿,我曾经多次奏请运用此计铲除匪患,然而,这个混蛋,怕我抢他的功劳,非但没有采纳我的意见,还奏请皇上,将我调任到西北去,可惜他被土匪杀了,如果今日他还在的话,我张安第一个不会放过他。”张安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人说的是,周顿那畜生真的死有余辜。”
“不过现在,我安插在土匪窝里的利刺终于要发挥它的作用了。行动只在这几天。我们只等虎山崖与飞云浦火并,坐收渔翁之利。”
(十四年前虎山崖。)
“今日我兄弟石冲要来我大寨,你去预备酒水,好生款待我这个兄弟。”
女人听到,嘴角露出邪恶地笑。
三天前,女人就已经收到张安的密信,让她找机会让虎山崖和飞云浦两个当家火拼。
上午九时许,石冲来到了虎山崖。
石冲进来,先见到了女人。于是俯身拜会道:“嫂嫂好。不知大哥在什么地方?”
“你大哥在内室说有要事与你商议。”
“要事?大哥平日里有要事都是在酒桌上直露,这次怎么在内室召见。”
“可能这次的事情非比寻常吧,你且随我来。”
石冲一路摸不到头脑,只能跟随着女人。
不想女人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石冲还被蒙在鼓里,“嫂嫂为何带我来这里?大哥不是要在内室召见我吗?”
女人一句话都不说,却在用双手解下自己的衣服,甚至将自己的一处光滑的臂膀裸露在外面。
“嫂嫂这是干嘛?”石冲连忙低下头去。
“快来人啊,救救我!快来人啊!救救我!”女人一边叫喊着,一边投入石冲的怀抱里。
石冲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赵虎听见声音,推门而入,见到石冲怀里抱着妻子,妻子衣衫不整。抡拳就打。
石冲即使是百口也难以辩解。
赵虎痛打了石冲,并将其扣押起来。
于是虎山崖和飞云浦两个土匪势力大战起来。
在交战中,双方死伤过半,趁着双方交战,女人刺死石冲。
将其尸体放在了显眼位置,被飞云浦的土匪看到,双方的战斗更加激烈了,最终飞云浦因为没有大当家,被虎山崖的土匪灭掉,然而,虎山崖最终也只剩下百余个伤残之人。
女人秘密发送密信给张安,张安火速派官军剿杀,赵虎率残余人马迎战,最终战死,其余部众四散奔逃,自此,虎山崖和飞云浦的四川两大匪患势力被清除。
女人抱着伏重新回到张安府衙,请求张安让她见一眼两年未见的孩子。
张安将女人的另一个孩子送到她的身边,那个五岁的孩子见她十分生疏,女人百般哄骗才将他抱在怀里。
“谢大人两年来细心照料我家孩子,你的恩德我没齿难忘。”女人痛哭流涕地谢恩。
张安抚须浅笑:“让你见见孩子最后一面也是应该的。”
女人心中一惊。
室内埋伏的杀手用剑刺向她的心脏,女人口中流着鲜血,泪流满面地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完成了你交代给我的任务,你还是不放过我,为什么?”
“不错,你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但对于一个刺客而言,你与我通信太久,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你已经是一个不应该活在世上的人了。”
“你~~”女人没有把话说完,身体倒下去,死掉了。
女人的鲜血溅在那名五岁孩童的脸上,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红斑点点的世界,感受到的是血的热烈和腥味。他恐惧地大叫起来。
在女人怀里的伏也哇哇大哭起来。
“杀了这两个小畜生。”张安说道。
一名杀手,一刀过去割断了五岁男孩的咽喉,男孩倒地身死。
另一名杀手扔出毒镖,刺向哇哇大哭的伏。
就在这一瞬间,一把剑从空中飞来,挡住了飞镖。
张安细看的时候,那名只有两岁的婴儿已经在一个陌生人的手里。
那人背一个木匣,头戴一个斗笠,鼻口之间戴一个黑面罩。
“你是何人?敢在我的府邸撒野,给我擒住他。”张安说道。
那人也不答话,瞬身过来,取回佩剑,在张安感知不到的情形之下,将张安作为了手中的人质。
“大侠,大侠,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张安瞬间声音软下来。
“叫你的人退后,为我准备一辆快马车。”那人说道。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大侠说让你们后退吗,都给我退下,快叫人预备马车。”
之后,那个人带着伏离开。
救伏的人正是赵鹿,赵鹿在灵师门将伏抚养成人,并潜心教授他御灵术和剑法,让他成为了护灵殿八大护法之一。
赵鹿时常回想起那晚和伏母亲的交流,常常感叹:“听说虎山崖的土匪和飞云浦的土匪都是流民组成,他们虽然抢劫,却劫富济贫,是义匪,大清帝国流民四起,可谓岌岌可危,不安抚流民,反而镇压,这是将帝国引向覆灭的根源。那个女子,本来可以拥抱幸福却还恋恋不放效忠帝国,实在可悲。不过,对于一个母亲而言,自己的孩子被当作人质关押在对方的手上,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世间的尘世太过复杂,我还是不要再深究了。”
赵鹿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弟弟一样对待伏,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所以他和伏的羁绊长达十几年,在他死后,伏有那样的反应也可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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