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早饭时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赵杉就猜忖着萧朝贵是不愿跟她同桌吃饭。又加上杨水娇一上桌就吵着开饭,所以,午饭一端回来,三个人就立即开吃。
“二娇”多动,胃口都大得很,未有半刻钟,就把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赵杉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侍立一旁的谢、林二人说:“只能委屈两位姐姐再去一趟伙房了。”那二人自是没有半点怨言,点着头上前收拾碗筷。
恰在此时,萧朝贵抹着汗大步走进来,连声呼叫:“快倒水来喝。”
林五娘拿茶壶倒水,却已倒干了,告声罪,匆忙灌水去了。
萧朝贵看到桌上的残杯冷炙,登时拉长脸,手指着赵杉却要发火。
杨水娇叉腰站起来,走到他近前,瞪着眼说:“你娶媳妇就是图吃喝便利吗?告诉你,没那么便宜的事。别忘了,你还有那么多光棍兄弟们呢,他们如今可是个个都羡慕得你很哪。”
“多嘴欠揍的东西!”萧朝贵面色铁青,攥紧拳头擂在桌上,怒声吼道:“你要撒疯耍泼到别处去。再在这里颠唇簸舌,当心你的脑袋!”
杨水娇胀红了脸,口中却是依然不依不饶:“你除了挥拳头吓唬人,还会干什么?我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自己讨打,怨不得旁人!”萧朝贵拍桌而起,抢上前对着她的面门便是一拳,幸而在杨水娇身侧的谢晚妹反应机敏,将杨水娇往边上一拽,萧朝贵的拳头擦着杨水娇的鬓角而过。
杨水娇哇的一声哭将起来,一头哭,一头骂道:“好你个萧铁牛,这才刚娶了媳妇,就忘了本了。当年,你被熊瞎子咬得肚破肠流,是谁救得你?又是谁拿银子出钱替你那烂赌鬼阿爹还了赌债,保住了他那条烂命?!见色忘义的狗东西,搁在胸口都捂不热的臭石头…”
赵杉看着阴沉着脸再不出声的萧朝贵,暗暗在心里发叹:“原来这杨家曾对他有如此恩义,怪不得他素常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唯独对杨秀清那般死忠。”
听杨水娇将她一块编排嘲骂,本待反击呵斥,但眼见萧朝贵眉头拧成了疙瘩,可能又要发作,知道这时不是与杨水娇深究的时候,就示意黄雨娇与谢晚妹拉了她快走。杨水娇被两人推搡着,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走了。
“他娘的,在外头累死累活的忙半天,回来连顿舒心饭都不上!”
萧朝贵的火气却丝毫不减,一边在嘴里骂骂唧唧嘟,一边又是摔凳子,又是踹桌子。
赵杉想着他刚刚冲杨水娇挥拳时的凶狠,心里自然也是有些惧怕。恰好林五娘打水回来,便就亲自冲了茶,倒了一杯递给他,说:“今早等了一个多时辰,未见你回来,想着你可能是在饭堂吃。刚刚阿雨她们过来,直喊饿,也就没再等。不然,我亲自去伙房看看,拿些饭菜来给你。”
“不用了,气都气饱了。”萧朝贵仰脖把茶喝了,却就乜斜着眼睛瞅着她,半晌,阴阳怪气地说:“我这样的低贱人,怎配跟你这高贵的小姐同桌吃饭。你往后也不用再拿腔作势装给别人看了,我这就搬去营里去住。”说罢,抬脚往东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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