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黑夜里不断飘落的雨点,雨水顺着屋檐连成了一条直线,滴落。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来参加宴会的大臣们让夏渊觉得有些碍事,皆是让侍卫们请了出去,受到了惊吓的宫女乐师,也早早地被下人们带下去休息,此刻的宴会厅中,只剩了些侍卫与太监,不断地进进出出。
“殿下。”秦汉走到了夏渊的身边,“天凉了。”
“嗯,我知道。”夏渊听着雨打落地面的声音,稍微有些凉的秋风吹起他鬓间的秀发,心里格外得不是滋味,“秦兄,你说为什么,这明明是我在心中预想过无数次的结局,明明在梦中无数次期盼早些到来的日子,可现在这一天真的到了,而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因为殿下是一个温柔的人。”
“我利用了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温柔呢。”
“......夏沂殿下罪有应得。”秦汉看着夏渊的侧脸,他本就不是一个很会安慰别人的人,他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对于夏渊来说,或多或少都是一个打击,但是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回答去回应夏渊。
“可父皇和阿池是无辜的。”
“......殿下,您信命吗?”
“命?”
“夏沂殿下迟早会这么做。有些悲剧,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殿下您只是改变了悲剧的发生时间而已。”
夏渊沉思了一会,深深地叹了口气,并没有继续接秦汉的话。
“秦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特别没用的人,连弟弟都保护不好,还是个特别冷血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杀害亲人,对我失去了信心,然后不愿再继续跟随我?”
“怎么会?您可是殿下啊,我心甘情愿追随您一辈子。”秦汉歪头,表示不解,殿下为什么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
“殿下。”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小太监从宴会厅中走来出来,向夏渊行礼,“里面收拾好了,您要现在进去吗?”
“嗯。”夏渊收回了一直看向黑夜深处的眼神,转身跟在小太监的身后,走了进去。
经历了刚才的事件,本是已经变得乱糟糟不忍直视的地面,此刻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混乱时踢翻的桌子已经被放回了原位,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又恢复了原样,除了三人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些渗人,他们并排躺在大厅的中央,伤口被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血已经不再继续往外流。
夏渊在三人的身边缓缓蹲下,用手轻轻地将他们的表情放松下来,安静地就好像他们只是一不小心在大厅中睡着了。
“父皇,皇兄,阿池,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伤害了你们,是我把你们害成了这样,你们要怪,便怪我吧。”夏渊的视线停在夏淮的身上,“父皇,你所珍视的江山,以后就由我来替您守护了。”
说完,他朝着夏淮磕了个头,便重新站了起来,对身后的小太监说:“陈公公,剩下的事,麻烦你安排一下吧。”
“是,殿下。”
小太监在目送着夏渊离开以后,伸手找来一旁的侍卫,吩咐道:“送皇上和大皇子三皇子去太极殿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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