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见宽将李乾德在嘉定城的所作所为报告杨展,建议或斩杀或驱赶。
杨展道:“这种人,你还真的不能一斩了之。先让他活动活动,派人跟紧一点就行。”
见宽甚是担心,“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万一有几个被他收买,做出不利我们的事来,就不好了。”
杨展咬唇思索,“要不,你去刘文秀军中一趟,看他们是如何与南明合作的,把这些情况弄清楚,再说怎么处置李乾德。”
刘见宽前脚刚走,李乾德后脚就来了。昨天与蜀军将领的接触,让他感受到杨展对这些人的影响力,远远胜过了高官厚禄。
自己在永乐帝面前打的包票,看来是无法兑现了。向来习惯了左右逢源的他,立即改变了想法,所以一早便来求见杨展。
杨展也想看看,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大将军呀,我后悔呀,怎么没有早点回来!”李乾德进门便擦拭着脸上感动的泪水,“太难了,原来你太难了。我昨天在嘉定城转了一圈,听到街上的老百姓谈论,我才知道。你为了我们蜀国蜀民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早知道,我就回来和你并肩作战了!张献忠,那个魔鬼张献忠,我可是和他交过几次手,每次都打得他丢盔弃甲。唉,我如果早点回到四川,帮你训练兵马,帮你出谋划策,那有多好!”
他的话,完全出乎杨展意外。“李侍郎,你的意思是……”
“我管不了永乐帝了,我要留下来,加入你的队伍,为四川出力!”说罢,李乾德哗啦一下,把手中的包袱抖开,将一叠盖了永乐皇帝御玺的纸呈给杨展,“这些都是我奉永乐帝之命带到四川的任命文书,全部交给你处置了。你随便给我安排一个地方就行,我从此也只为蜀王和大将军效力!”
杨展翻看这些文书,笑道:“咦,给我封的官可不小,擢都督同知总兵,提督秦、蜀兵马,加太子少傅,晋升华阳侯。呀,还有给我老岳母秦良玉的,太子太傅,四川招讨使,镇东将军。你们这就不对了,到底我和老岳母之间,谁管谁?”
李乾德一拍大腿,“嗨,你只当这是一个笑话吧!”
杨展抽出秦良玉那张,说道:“其他都算了,这张可是宝贝呢。李侍郎也别急着加入我们,你替我去石柱送这纸任命吧。”
秦良玉一生为大明拼搏沙场,到头来眼睁睁看着明朝消亡,内心的打击实在太大。这些年只守着石砫,不管是张献忠、摇黄,还是清军,谁也进不去,她也不出来。已是七十四岁高龄,眼见着恢复大明无望,病势愈加沉重。
杨展知她心病,从来不在她面前说不再受明朝节制的话。如今有了这一张分文不值的纸,或可为她提振精神。顺便,他也想稳住李乾德,看他表现,再决定如何处置。
晚上回家,兰兰命人摆出酒菜,她要陪大将军喝酒解乏。
各喝过三杯,兰兰装作不经意道:“听说你又升了大官,可喜可贺,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杨展捋须而笑:“那永乐帝实在昏庸,封了我和老岳母,也封了数十个大小将领,竟忘了封你这个女将军。他哪知?天下人的话,我谁也不听,就只听你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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