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跑出来容易,想回去难。他在原地打转,不知道如何是好。
妙峰也在犹豫,仙鹤没催他走,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杨展试了几次,想去附在妙峰身上。但活人的神思不同于鬼魂,是没法附在别人身上的。
刘见宽和白文选讶异地看着妙峰,不知道他何以神情怪异。这时,亲兵已将热茶端了进来。
“大师,请喝茶!”白文选客气道。
见宽打开包袱,看见是三个锦囊,拿出第一个,拆开来看:
“速带文秀之兵去川东,驱溃兵,防清兵!”
见宽暗暗庆幸,自己差一点犯下大错。于是,对白文选堆出笑来,“文选,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引荐你去峨嵋参禅吗?今天妙峰大师亲临,机会难得,你可当面向他请教了。”
白文选顿然高兴起来,“如此良机,大师不嫌我愚钝就好。”
妙峰和尚外表波澜不惊,内心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走是留。
蓦然,一只仙鹤自房顶破瓦而入,用它长长的喙在地上啄起什么,又原路飞走了。
刘见宽和白文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妙峰和尚呆呆地杵在那里,更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知道仙鹤啄走的,便是杨展溜到嘉定的那一点神思。但它离去时,没有半点催他同走的意思。
妙峰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幸好他是得道高僧,还控制得住这些微的内心波澜。
他风轻云淡地对他们笑笑,“嘉定就是这样的风水宝地,连仙鹤都来去自如。白将军,你便多在这里留些时日,定能得神佛保佑。”
他这句话可帮了见宽的大忙,见宽接着道:“大师既如此说,白将军当然要留在嘉定了。只不知道大师最近可得闲否?”
白文选错愕,心道:“你刚才不是在赶我吗?”
妙峰当然知道他之所指,得不得闲,不外乎是关心重瞳观两个师兄的救治是否顺畅。便语带双关地应道:
“老衲能做的事,已经做完。老衲不能做的事,神仙接管。若是遇到你师父那样的神仙,怕还要嫌老衲碍手碍脚呢。”
他只要一自称老衲,便有把自己划出世外的情绪,见宽已经习惯了。但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个大概,于是宽慰道:
“大师近段时间多有操劳,正该歇息歇息。现在,白将军有参禅的想法,你便留在这里,方便他随时请教。”
白文选也热情挽留:“还请大师多多赐教!”
见宽向妙峰使了一个眼色,妙峰了然,“既然两位将军如此盛情,老衲便在此歇几日。”
刘见宽的神色,浑不似之前那般僵硬,白文选猜到定与这老和尚送来的包袱有关。
他假意试探道:“可惜我月底就不得不离开嘉定,到时候,可否请大师和我一起回云南?抚南王定然欢迎你。”
见宽连忙下台阶,“是我太急躁了,文选多多见谅。尽管放开胸怀听大师讲禅,军国大事,还需要再仔细参详。”
白文选其实也不愿意这么快离开嘉定,若是就这样回去,没法向秦王孙可望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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