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帅在姜泫和程一手底下吃了亏,欺人不成反挨打。之后迫不得已,表面上尊奉姜泫,心底里可憋着一口气,誓要出了这口恶气。
帝陵对刑徒们的看管并不严厉,甚至可以说是很松散。一日两餐,既朝食和飧食,也就是早餐和晚餐,都是允许刑徒们出牢房在公厨集体吃的。
吴帅挨了一顿打,吃过早饭,他叫着两个要好的兄弟找了个僻静处商量对策,一个小个子长得尖嘴缩腮、门牙横龇,叫白属,一个囫囵脑袋、眯缝眼睛,说话张不开嘴还口吃的,叫窦崩。
三人鼻青脸肿,聚在一起,窦崩先说到:“陈……陈郎,这姜泫和程……程……程一,太……过不好惹,想……想必大有来……来历啊!陈郎,如……如何是好啊?”
陈帅揉了揉淤青的眼眶,说道:“哼!我陈帅苦心经营足足一载,难得攀上元家的吴仲,这才把控了丁曲。这姜家竖子一来,令我颜面扫地、威望尽失,一番辛苦尽皆成空。不报此仇,我陈帅誓不为人!”
白属凑了过来,龇着大板牙,说道:“陈郎,可是我等不是对手啊!”
陈帅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拍了一下白属的脑袋,倒因为是自己兄弟,也没用多少力气,说道:“怕了?”
白属揉了揉脑袋,说道:“不怕?虽是不怕,但终究敌不过,可如何是好?”
陈帅揉了揉被姜泫踹得到现在还肿的屁股,说道:“我等不是对手,自然有人降他!我已思量妥当,你二人且先回去,我去寻吴仲,让他替我等出头。且让姜泫知道,我陈帅非好欺之人!”
三人商量妥当,白属和窦崩便先回到了牢房,陈帅去了丙曲,找到了正在吃饭的吴仲,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可是见吴仲并不为所动,便撅了撅屁股,指着上边还没擦干净的脚印,说道:“二郎,姜泫竖子,踢我尻股,如踢二郎面皮啊!”
脱发脱成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吴仲一听,虎目一瞪,说道:“你说甚?”
陈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拍自己嘴巴,赶忙接着说道:“二郎,姜泫竖子有言,今日欺我,明日便欺二郎,还要让二郎雌伏胯下,以供骑跨……”
“呀!”吴仲将吃饭用的粗陶碗重重地摔在地上,吼道:“来人,随我走!”
吃过了朝食,姜泫在校场中找了一块稍微干净还有阳光的地方闲坐,程一这时也小跑着赶了过来,也一样在一旁席地而坐,说道:“小姜君,已查探好了。”
“嗯,”姜泫点了点头,说道:“细细说来。”
程一说道:“与你我同室的陈帅,不过虚张声势、狐假虎威,自言是元家的人,虚言而已,不必放在心上。不过数年前,元家与青风相斗落败,元家家长元会之弟,行二元吉、行三元林便为河南尹所捕,打入了帝陵。元会多方斡旋,上下打点,消财无数,因有青风从中作梗,故一直未能救出。有元家兄弟在此,你我还需多加谨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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