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好点儿了吧?
吕孟达一站起来,怀着身孕的长孙媳也不好再坐着,也要站起来。
苏夫人急忙道:“你坐着,坐着,可不得了,正是要紧的时候呢。”
长孙媳钱氏成亲几年,方得了头一胎,如今吕家的第四代只有三个月大,还在她的肚子里。
吕相被自家夫人这么一叫,才醒悟自己的好事还没说,自顾先高兴起来了,不好意思地摆手让孙子们都坐下:“科举这事,最是难说,也不必太过焦虑。”
咦,祖父的口风怎么变了?您平常不是这么说的啊?
孙儿们面面相觑,只听吕相又道:“还是华正茂说得对,养个进士太难,还是抢个进士容易。”
面对着满堂儿孙,吕相放出了大雷:“大夏朝唯一一个连中六元的状元郎,十六岁的少年才俊柴文道,让老夫我——”满意地看了看面露紧张之色的晚辈们,“抢回家里当孙女婿啦!”
满室寂静,大家都在消化这个消息。大儿媳金氏更是紧张,公公说的孙女婿,应该是给自家闺女的吧?
她不觉向着婆婆看去,娘您问问到底是给哪一个孙女啊?
苏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吕相:“老头子,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还有假?当着皇上的面,还有许多王公大臣,司直连头都给我磕过了。”
“司直?”
“哦,就是状元郎,我给起的字。”
“那,那你到底给了哪个孙女啊?”苏夫人终于问出了全家人都关心的话。
“还能有谁?妍姐儿啊!”吕相理所当然地道,妍姐儿可是长孙女,自然是她!
刚才一直紧握着拳头的吕开妍慢慢地松开了手,一张脸却红了。状元郎啊,多少京城少女梦中的良配,居然就这么落到她头上了?!
也不知道他长的是什么样子?
据说他写的字很好看。
十六岁,比自己刚好大一岁,真是想都想不到的良配!
吕开妍低头不语,她的娘亲却不行。金氏哎呀了一声,一把捂住了嘴,眼睛里泪花都出来了。
她生孩子晚,前头生了俩儿子之后,才又生了这个闺女。巧的是二弟家的妾室那年也生了个闺女,只比自家的小一个月,如今也已经是要说亲的大姑娘了。
她急忙站起来,一见自家相公也已站立起来,走到公爹前,夫妻俩一起跪了下去:“多谢爹,给妍姐儿找了这么一门上好的亲事。”
吕相自得地看了老妻一眼,乐呵呵地道:“起来,快起来。这下不埋怨我了吧?”
金氏含着泪花笑了出来:“爹净说笑,儿媳哪里会埋怨爹?”
吕相得意地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长孙女,这孩子一直在他和老妻的膝下养着,最是孝顺,是他最喜欢的孙女。
“妍姐儿来。”
吕开妍红着脸过来,被苏夫人握住手拉到了自己身边坐着。
吕相对着金氏道:“状元郎家那个情况,你可能也了解一些。我今日又从司直嘴里套出些话来,你仔细听了,好好地教妍姐儿。”
金氏急忙道:“是,儿媳定听仔细,教仔细。”
吕相慢慢地道:“司直是被他长嫂高氏养大的,小时候仿佛还得了场重病,也是长嫂拼了性命又散尽了钱财救活的,便格外地尊重他这个长嫂,一直以嫂娘称呼。妍姐儿进了门之后,怕是要操持家务,这一点你要好好地教她。”
金氏应了。
吕相又道:“虽说状元郎父母早逝,这个嫂娘却是被他当成母亲孝敬的。妍姐儿,你进了门之后,也要拿高氏当亲娘孝敬才是。”
吕开妍红着脸应了。
吕相想了想,笑道:“别的也没什么可嘱咐你的了,你是在我膝下长大的,这些年也读了不少书,想必和司直是有话说的。还有啊,妍姐儿,你是个有福的。状元郎可说了,一辈子唯一知心人足矣,可要好好地待人家,别辜负了他这一番好意。”
全家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吕相,这真是状元郎说的?
天哪,有才有貌还专情,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姻缘啊!
果然是要靠抢的,得亏自家爹(爷爷)老当益壮!
吕相得意地对老妻道:“司直说他家嫂娘初到京城,怕是不知道这亲事上的规矩。咱们家也不是那矫情的人家,礼数上高氏若有什么想不到的,你看着些,莫教人怪了她。”
苏夫人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哪里会怪?多贤良的人儿啊,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去!咱们妍姐儿有这么一个嫂娘,是天大的福气。又不能抱着礼数过日子,自家日子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金氏也急忙道:“爹放心,这样一位贤良的夫人,我们只有敬着的,不敢在人家面前拿大。”
吕相点头:“正是,以后便是一家。司直的学问极踏实,点拨孙儿们几句就是他们的福气了。那高氏初来乍到,认识的人也不多,以后出门做客什么的,你们帮衬着些。可惜探花郎跟他差了辈分,要不然也抢过来了。”
苏夫人笑骂:“没见你这么贪心的。那探花郎被谁家抢去了?”
吕相得意大笑:“谁也没抢到,那探花郎还没开窍呢,一说要娶媳妇,就跟要杀了他似的!就这么一个开窍的,被老夫我抢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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