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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来势好快,只一瞬的时光,便又翻过临街的高屋青脊,脚势略缓,使招“借坡下驴”,就那般顺势而下,手一勾边檐,奋力跃了下来。只见那人黑衣着装,面上罩着块黑布,看不清什么面目,身形瘦长,一双手如猿臂,而整个人看起来似修长的竹竿,说不出的怪异。
他在逃么?惊虹想。
那和尚又是谁?依旧不明。
是在追他!何故?惊虹脑中一片茫然,和尚若是无事,自是该去念佛敲木鱼,怎么如寻常的江湖人士介入这丑恶而又血腥的江湖恩怨?
那黑影沿着小道,左一拐,右一拐,似曲而直,片刻的功夫便已经到了虹桥桥头。他的脚步并没有丝毫的缓滞,猛提一口气,即鲤跃而上。
到得眼前,几人方才看到,他的背上,似乎负着一卷用黑色的绢布筒子装着的物事,只是其脚程太快,时间过于仓促,又是装在里面,叫人难以看清。除此之外,他的左手还提着一口狭长的宝剑,竟也是个剑客。
惊虹斜对着他的那双月夜幽狼般森森的瞳子,只觉一丝丝幽蓝色的寒气爆发逼来,那寒气有如寒冰利刃,直扎进人的体肤髓骨,惊虹亦不由浑身激灵一颤。
黑影更不他待,纵身虎扑而下,又七拐八拐地顺街游绕,旋即一闪即逝。
这时,那尾追在后面的和尚也龙马般气势汹汹地奔到了桥脊,喷呼龙息。
但见那和尚虎背熊腰,好不壮硕,想来是个力大如牛之辈,两条眉毛好似经霜的秋草,银扎铁刺,又张大了一张口,咧咧呼喝。他身上的物事亦极简单,颈上挂着一串佛珠,右手也抄着一小串的佛珠,果不愧是个吃斋念佛的好僧人!
一瞧之下,惊虹便知这和尚的轻功远不如那遁去的黑影,否则也不会弄得这般粗喘如牛了。
却见那和尚刹住步子,凑到岳飞的面前,一手指着他,粗声粗气地道:“喂,洒家问你,刚才可有看到一个精瘦的猴子打此桥经过?”
“‘精瘦的猴子’,”岳飞不惯字眼弄虚,摇了摇头,“岳某没见过什么猴子,倒是……”忽转头跟王贵问道:“你见到了么?”
王贵心里自然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听完便也摇了摇头,惭笑道:“我们……我们没见到猴子从这虹桥上边跑过去,猴子不都是攀树的么?”
那和尚听完,立时大声叱恼道:“休要瞒骗洒家!洒家明明看到那贼子朝这边儿逃来,他又不会飞天遁地,便想撑船过河也是来不及,若不是从桥上过去的又从的哪儿?”说完抡起袖子,便要动手。却是目眦欲裂,直要吃人一般。
王贵经不住他的威势,吓得倒跌两步。
岳飞却毫不动容,抱拳说道:“大师口中的贼子可是那团黑影?”
和尚听完,登时由怒转喜,闻到线索,便作和颜悦色,喜滋滋询道:“是呀是呀,快跟洒家说说,你看到他往哪边去了?”
岳飞伸手一指,道:“喏,就是朝那条巷子穿过去了。”
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又跟岳飞道了声谢,便发足了脚力,飞奔而去,直带起一阵风。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竟深夜劳这么个暴脾气的老和尚紧追一个黑衣人。
子兰举目远眺,那和尚的身影很快也消失了,便将目光收了回来,叹道:“都跑得好快。哼,比马还快!也不知道和尚大师追那家伙做什么,难不成那人偷了他们庙里的什么宝贝?”说着就兴奋起来,若是这样可有得闹腾了。
阮魂殇朝两人奔来的地方看了一眼,叹道:“那边便是大相国寺!”
惊虹点了点头,说道:“或真如子兰所说的,那黑衣人偷了相国寺的贵重物事,所以那凶和尚才会拼了老命奋起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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