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收拾马圈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把多少年来沉积的马粪、牛粪从地下挖出来,抬出去。不知道这个牲口圈多少年没有清除过粪便了,我们足足挖了将近一米来深,才见到硬地。全部清理完毕,又把硬地上的黑泥抢去一层,大家才觉得可能会减少一些不利于我们居住的异味和浊气。之后,拉来了几车沙土,把地面铺垫了半米多厚。
在大队人马到来之前,我们几个人总算是把木板搭建的大炕收拾停当。
除了我们局,其他单位并没有如此繁重的劳动量。女同志宿舍,伙房,头头们的办公场所等等,大概都是他们收拾的。
打石场的分配,居住场所的安排,我们局的几个人是颇有想法的。扎科长终于憋不住了,问王树林,“你们头头在分配打石场和住处没有事先研究研究?”
王树林:“蒯大宇去的。我不清楚。听说是连里的干部研究决定的。”
尚科长:“我们局的韩光宇和铁城怎么一点也不给我们局说句话!”
扎科长:“铁城就管火头军,别的事没有发言权。韩光宇,那是一个配搭,狗屁不顶。”
王树林:“先遣队带队的队长是财物委的造反派头头姓郎的,还有财政局的刘科长;连指导员是气象台的江亭斌。这些人,我都不熟。”
尚科长:“行啦!大权在人家手中,咱们就认倒霉吧。”
权力这个东西无时无处不在起作用!
不过,把两个生产队的牲口圈给我们居住,真是难以理解。不知道是我们的上层领导为了改造我们机关干部的思想,而要“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还是鲅鱼圈贫下中农对机关干部实行“再教育”的一种手段?在大董屯打石头的半年多,粗略察看,这里安排我们百八十个人,好像还不至于非得住马圈不可。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个现实。原因很简单:到了这里,可以说基本上逃脱了“专业化”搞阶级斗争的环境;尽管这里的气味没有千山那样清新,室内光线没有山上那样充沛。
一个晴朗的上午,我们先遣队站在收拾好了的新居房前,迎接从芦屯火车站下来,高举红旗,列队不太整齐的盘锦五七干校鲅鱼圈采石的干部队伍。
从此,开始了七、八个月的采石生活。
(2012年5月28日17: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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