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司徒浪仁一到,那侍女如释重负。
当下朝内舱喊话:“公主,司徒将军来了。”
长公主大喜,迎步而出:“将军,你来了。”
司徒浪仁瞄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问:“听说公主又不肯吃饭了?”
长公主依旧戴着纱帽,面纱里模糊的脸隐隐透着哀伤,她走到餐桌边坐下,面朝饭菜凄叹:“我自小没有出过宫,除了宫里的人,我只跟你见面最多,这回远涉千山,嫁到燕国,我怕……。我怕燕国小世子不好相处,听说他脾气不好,我……我不愿意嫁他,你是知道的。”
司徒浪仁略作沉吟:“这是太后订的婚事,你不该不遵。”
长公主把手伸进面纱,擦了擦泪:“是啊,我不敢违旨,所以只能把这不好窝在心里。不过,不过只要看到将军,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可是将军这几天总要躲我,不知为何?”
司徒浪仁抿嘴笑了笑,拿起碗筷递给她。
“我没躲你,既然不怕了,就吃饭吧。”
“嗯,你递给我的,我一定好好吃完。”
长公主接过碗筷,眼泪一粒粒的滴到了碗里。
……
此时,侍立在旁的殷立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一酸。
凡是男人,看到一个女子如此无助,都难无动于衷。
何况眼前是堂堂的帝国公主,悲戚而哭,着实惹人伤感。
殷立被这种气氛感染,不自禁的叹了口气:“哎——!”
叹声刚落,司徒浪仁、长公主、侍女齐齐朝他投目看来。
那侍女哎呀一声,问殷立:“你怎么还在这儿?”
殷立摊摊手,答道:“不是你让我留这儿的吗。”
“走走走,这里不用你了,你赶紧出去。”
那侍女把殷立推了出去,而后噗通一声关了舱门。
殷立鼻子被门撞着,本想大骂,又觉不妥,于是只好捂着疼处走开,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嘀咕:“这时候赶我出来晚了,我什么都看见了,你当我不知么,这个司徒和长公主之间一定大有明堂。不过,她们倒也般配,这个司徒将军很有几分英气。”
刚才,他在长公主舱内听得仔细,也瞧得清楚。
那司徒浪仁一身铠甲,约莫三十岁,颇具英武。
长公主对他颇为依赖,两人因此也暗生情愫。
只可惜,两情相悦,最后却落得一个出嫁,一个送嫁,委实令人叹惋。
殷立埋思一阵,耸耸肩:“我自己的事都想不过来哩,想别人做什么。”
回到厨舱,那厨子依旧叫他送饭,先给值岗的士兵们送几桶饭菜,然后厨子又备好几样精致的酒菜,叫殷立送去给宋参将。殷立端着菜盘子,依令绕到船尾,来到宋参将门前敲门,哪知门开,四目相对,殷立和那宋参将均都傻眼。
怔愣半晌,那宋参将愕道:“殷立!”
同时,殷立也脱口惊呼:“宋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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