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谣言属实,他怕太后遇难,殷室跟着遭殃。
如果证实天子并非殷室血脉,日后就没有必要做个傻缺,任由太后利用了。
“你爹和太后是同窗,她们俩关系匪浅,这一点连先帝都清楚。至于说,这谣言属不属实,老夫不敢下这个结论。不过你爹确实挺怪,经常会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有时候他会不顾场合,跟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让人很难理解他的行为。正因为他脾性怪异,有些人就难免臆想了。”
“既然是臆想,既然不确定,那您为什么还要谋反?”
“哈哈哈……,谣言止于智者,老夫只说不敢下结论,但老夫同时相信,你爹还不至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老夫起事并不是因为谣言。或许你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进出皇宫那么多次,却从来没有见过天子,对不对?这就是老夫起事谋反的原因。天子是在襁褓中登基继位,由于天子幼小,十四年来一直是太后坐朝主政。但是,在主政期间,太后从来不让天子坐朝旁听,学习理政,老夫曾多次谏言,太后蛮横霸道,不肯采纳。她把天子藏在后宫,这未免让人怀疑她有窃政之疑。所以,老夫要反她。”
殷立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他从来没见过天子的面。
难道真像大司马担心的一样,太后不想归政于天子?
想到这儿,转念又想,管她归不归,跟我有屁关系:“谣言止于智者,晚辈知道怎么看待谣言了。大司马,您好生珍重,晚辈告辞。”
离开牧马秦庄,走在河提边,瞅见大队士兵奔袭过来。
他远远看着,看着士兵冲进庄子,看着阎松被押出来。
这件案子总算尘埃落定,但殷立心里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心感不适。或许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好人,而大司马阎松却是个情操高尚的真善人,他不该这样死去,故而为之伤感。
回城后,他进宫向太后复述案情,算是甩手交差了。
太后却不依不饶,说少商杀兵潜逃,令他继续追查。
殷立表面答应,心里却想,追个屁,老子回家睡觉。
从皇宫出来,瞧见广寒院中有灯,于是忍不住翻了进去。
他想进屋劝说广寒莫再执着,免得白白送命,连累到他。
但,刚刚翻进院子,就让吴刚逮了个正着。
吴刚趴在墙头,冲他挥手:“喂喂。”
殷立无奈,走到墙根边:“干嘛啊。”
吴刚问:“你又想偷看人家洗澡啊。”
殷立没好气道:“吴导,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没着没调,上回都是你害的。我看您干脆改投玄霜宗算了,像您这性子最适合给二教宗当徒弟。你们俩都对女人感兴趣,一个喜欢偷听老女人说话;一个喜欢纠缠幼女,你们俩天生一对。”
吴刚指着自己:“你说我纠缠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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