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道:“你以为你驻颜有术,看着年轻,你就年轻了,其实你都一百多岁了。广寒才多大,顶多二十五岁吧。听说你从人家十岁开始,就有觊觎之心了,你说你还是人吗。”
吴刚不等他说完,跳下来蒙着他嘴:“这话怎么能瞎说呢,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当年那是……那是我可怜她,她全家被杀了头,她一个十岁的娃儿怪可怜的,所以我和左屠两个出面,让你爹进宫向太后求情,绕了她一命。本来呢,我想嘛,我养着她,哪料太后把她收了。说来,还是太后养得好,养得水灵灵的,像花儿似的挺好看。”
“得得得,别往下说了,再说下去就肉麻了。”
“听说这两天她跟着你,你知道她怎么了吗?”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您发现她哪里不对了?”
“是有些不对,她回家后就抱着一块燧人石傻傻发笑,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脑子不灵光了?哎,真是让人揪心,她不会是脑子抽疯了吧?”
“我去瞅瞅。”殷立走到门前,倚窗偷看。
屋内,广寒果然抱着一块石头,呆呆发笑。
她笑时,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很好看。
一双秋波般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一张桌子。
桌上摆着一座宫殿模型,殿门刻有“万寿宫”三个大字。
广寒就这样抱着石头,盯着宫殿,嘴角含笑,意味深长。
殷立心道:“好家伙,原来你们选在万寿宫动手。我就说嘛,案中案,计中计,没道理就这么玩了。看你笑得这么奸诈,估计万寿宫全是用燧人石建造的吧,你想烧死的不光光是太后和天子,你连祝寿的百官和诸侯使者也不肯放过。广寒啊广寒,万寿宫是你负责督建,这回我想帮你活命,都帮不了了。”
看完回身,翻到吴刚的院子里,跟他说广寒没事。
吴刚不放他走,拿出七彩仙兰,要他送去给广寒。
殷立道:“您跟广寒年纪相差太大,你们不合适。”
吴刚道:“反正你爹说我们合适,我信你爹的。”
“我爹失踪十几年了,那会儿广寒才十一二岁吧。他把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说给你,你就接了;那他要是给你说个七老八十的老妈子,你要不要?你真是死脑筋,我爹耍你呢,你都没看出来。”跟吴刚说话真是费劲,殷立夺下他手中的七彩仙兰,插在他头上:“我给你指个对象,您啊还是把这花送给甘导吧,再不然您就自个儿戴着。”
吴刚喃喃自语:“送给甘甜?对,甘甜是女的。”
殷立好笑:“这话让甘导听见,非得跟你玩命。”
他把吴刚绕进去,又跑到御名楼,拿话绕左屠。
总之,拿窥视幼女如同禽兽来说事,效果显著。
殷立的话切中要害,太过毒辣,让吴刚和左屠倍感羞耻,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殷立这个人活得挺累,他怕广寒死了,吴刚和左屠怪罪于他,故而才绞尽脑汁打击吴刚和左屠的羞耻之心,强迫他们改变对广寒的暧昧态度。只有这样,广寒到时候被处死了,左屠和吴刚才不至于太过难受,而自己也就少受一点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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