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殷立让典星月把广寒留下的书信取来一看,信上啥也没说,只写着一句诗词:千金难买女官奴,次日判臣斩东市。这句诗词说的是,前些时候的那件谋反的案子。
千金难买女官奴是说,殷立为了查案,使手段把广寒弄到奴市上拍卖。
次日叛臣斩东市是说,案子查清,两任大司马下狱,第二天斩于东市。
典星月说她看不懂,是因为她没有参与过查办谋反的案子,所以不懂。
但殷立看过一遍,一下子就明白了。广寒留书出走,所写诗词与谋反案子有关,这就说明广寒回帝都后,可能察觉到太后要杀她,所以留书躲了起来。可是她躲去那里了呢……?殷立拿信再细细品读了两遍,心道:“千金难买女官奴?难道躲去地下城了?”
想到这儿,他把两行诗的头六个字折去,这下就全看懂了。
原来这是藏尾诗,把两行诗最后一字连起来,是奴市二字。
“我知道她在哪里,我去找她。”殷立把书信交给典星月,让秦管家招待好乌尔开溜,然后独自一个人径出外城,去了地下城。他到地下城的时候,时间还早,奴市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市。
他在周边转了转,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进了前面的巷子。
殷立紧走几步,追进巷子,细细辨认,喊:“赵夕指。”
赵夕指回头,看见是他,喜道:“咦,你没事回来了!”
殷立说道:“下午刚回,你鬼鬼祟祟的这是要去哪儿?”
赵夕指尴尬一笑,吞吞吐吐起来:“没……没去哪儿。这……这样好了,明天我做东请你喝酒,你忙你的去,我随便瞎转转。”说完,转身就走,步子一疾,踉踉跄跄险些摔了一觉。
殷立心想,搞什么名堂,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
见他在前面拐角处消失,殷立远远吊着跟了上去。
如此穿过两条巷子,赵夕指在前面僻处顿步驻足。
殷立没有靠近,在巷口边看着,看看他搞什么鬼。
只见赵夕指敲开右边一座小院子,开门的是个女子。
殷立凝目细细一看,心呼:“什么,宋大中的大嫂!”
开门的可不就是宋大中的嫂嫂金莲吗,看到敲门的是宋大中,金莲拿丝巾捂着左脸,兀自抽泣起来:“你两天没来了,奴家……奴家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赵夕指拿开她手,见她左脸淤青:“你脸怎么了?”
金莲哽咽着道:“又是那几个地痞,前天你把他们打跑之后,昨天他们又来了八个人。他们问奴家索要保护费,奴家没钱给他们,他们就……。奴家不从,他们就打奴家。”
赵夕指叹道:“哎,我叫你跟我回府,你偏不肯。”
金莲道:“不是不肯,奴家是想凑足旅费好回家。”
“你缺旅费回家,怎么不跟我说?”赵夕指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存票,递给金莲。金莲却是摇头,赵夕指把存票塞她手上:“我这人最重感情,你尽心尽力服侍我,上回我忘记带钱了,你说没关系不要我的钱,这个人情我一直记着。这里有一百金,足够你去任何地方了。”
金莲噗通跪下,泣道:“谢公子,您让奴家再伺候您一回。”
赵夕指搀她起身:“我看你伤的不轻,今天就不用了。哦对了,前天你跟我说对面也是暗门子,我让你帮我再留意留意的,怎么样?对面确定是暗门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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