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冠宁倒还罢了,方平淳是一点也忍不下去了,指着管思聪就怒斥出声。
看他恼了,管思聪就跟逗猫逗狗似的,反倒还乐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用打量的目光在方平淳身上扫了几圈,口气讥讽,“刚才只顾着和他说话,没看见这儿竟然还有一个。”
“这不是当年这厮的小跟屁虫么……怎么?如今也跟着进了西厂,人模狗样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这么一个侮辱性极强的词一出口,不仅管思聪哈哈大笑,堂内他的人和在此吃饭的客官也不少人忍不住笑起来。
满堂的笑声十分刺耳,给方平淳气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想要上前却被晏冠宁死死拉住。
“哎哟,瞧瞧,这还想动手呢,当这是什么地方呢?”
见状,管思聪只觉得好笑,负隅顽抗,以卵击石的好笑。
“有没有人告诉你,这儿可是上京城——”
管思聪几乎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后头的话,“爷我,是管家的人!”
他一向嚣张跋扈惯了,背后依附着管玉崖,在上京城里头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名声恶臭得远扬十里,早就不将这些放在眼里了,又怎肯饶过晏冠宁。
“别以为进了西厂就有了庇护了,他一个小小的西厂厂公,能和我们管家作对,敢和我们管家作对吗?!”
晏冠宁一言不发,有他拉着,方平淳即便是想,也没有动作。
管思聪就这么自说自话,一边回想着昔日在他们身上吃的亏,一边泄恨似的想尽办法羞辱二人。
眼下他们人在西厂,刚才就有府里的人悄悄提醒他这两个人打不得,若非如此,他早就让人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拖到外面当街打死了。
“这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下贱坯子永远都是下贱坯子,跟什么样的主子也改变不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管思聪说着,一个眼神示意,就有旁边的小厮卑躬屈膝地上前给他斟了一杯酒,更是十分狗腿的双手奉到了他面前。
“是,如此微末下贱之人能站在少爷您面前,是他们几世修来的好福气!”
一个奉着酒,一个弯着腰回话,管思聪的这两个小厮可谓是将奴颜婢膝演绎到了极致,越发衬得他自大狂妄,目中无人了。
可管思聪在京中的做派一向如此,为此也并没有多少人觉得不妥,就算有看不惯的,也不过是按在心里,谁又敢表露出来半分,惹祸上身?
管思聪对着他们二人是一顿羞辱,可对方偏偏就像听不见一样,毫不为所动,这让他更加觉得脸上挂不住。
“你当年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晏冠宁虽皱着眉,可头却是始终也不曾低下,“往日恩怨早已过去,管少爷何必如此咄咄相逼。”
不待管思聪说话,晏冠宁就直接又道:“西厂里还有要事,恕不能奉陪了。”
他越是这样淡然,管思聪看了就越是生气不肯放过,抬手又砸了一个青花酒杯。
“爷倒要看看今儿谁敢踏出这里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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