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茗香的卧房门被再次打开的时候,二楼的回廊上依旧还站着不少女子,三三两两得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听到动静,又齐刷刷向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正对面的廊下,大红的帷幔将一个倩丽身影映得芙蓉如面,正是这摘星楼的花魁兮楉,她与一个看起来同样面目如画的清秀女子站在一起,与其他人疏远了一些距离,自称一副风景。
我与兮楉视线对上,微微点头以示友好,她回以一抹浅笑,唇边那小小梨涡藏着勾魂摄魄的魅力。
两个雄壮威武的伙计,架着小丫头很快下了楼,至于会去哪儿,我已无从过问。
“刘妈妈……”
等候许久的溜儿见了我们出来,正要上前,看到脸色沉得发黑的刘妈妈,又吓得缩回了脚步。
刘妈妈反手将房门关闭,瞥她一眼,语气故意抬高了些,淡淡道:“茗香病了,今夜的开苞宴无法登台,临时替换成今天来的这位姑娘,你先带着她去准备准备吧。”
“茗香病了?!”
“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
“大概是紧张的吧……”
几个站的近些的姑娘们议论起来,这声音便如浪潮一般,顺着那回廊两侧延伸而去,片刻间,站在正对面的兮楉也就一脸了然得点了点头,与身边那清秀女子耳语起来。
说完,她又扫视一眼回廊上那些姑娘们,犹如后宫之中的绝对权威存在,声音威而不怒,“晚上见了贵人们,该怎么说,大伙儿有分寸了么?”
“是,刘妈妈!”
回应十分整齐。
刘妈妈又斜睨我一眼,仿佛是在警告,又仿佛是在催促,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走了。
听着哒哒哒下台阶的声音逐渐远去,溜儿才捏了捏我的手心,长吁一口气。
“快走吧!”
嗯。
我点点头,跟着她又往来时那间房走去,回廊上站着的姑娘们也三三两两散去,白日里的摘星楼,多数都是静着的。
回到房间,溜儿将门轻轻合上,才眨巴着杏圆大眼问道:“姑娘,茗香姑娘怎么就病啦?你可见到她了?”
“见了。”
我点点头,缓步走到妆台边坐下,瞧着自己那张还有些陌生的脸和绿瞳,幽幽叹了口气,回想起先前在那个房间里,刘妈妈让两个伙计整理现场的画面。
茗香尚且柔软的身子,被他们随意放置在地上,床上沾了血的被褥统统塞进了墙
边那一口本就没装着什么物件的箱子里,到最后,除了满屋子的血腥味,还真没看出有什么死过人的痕迹。
刘妈妈还指挥着两个伙计,拿走了妆台上那些原本打算给茗香今晚打扮的胭脂水粉和珠翠玉钗,那时她还多瞧了我一眼,估摸着是打算让我顺便带走,给自己装扮使用,但后来转念一想,这死人用的东西总归不吉利,况且我也跟在一旁看着呢,她便没再提这件事。
“说起来,茗香姑娘也是可怜,来了咱们这儿好长时间,不吃不喝,非要与刘妈妈对着来,不像姑娘你,第一天吃饭就那么香……”
https://guangyinzhiwai.com/book/58723/1908033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