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言想想也是,此处若和澜城一样惨遭掠夺,对他而言也并没有任何益处,他虽然会觉得不公,可到底是不会希望这里也起战事。
台上唱着的是千篇一律的故事,顾清言并未听的太过入神,秦长驭更是觉得索然无味,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盘棋子兀自摆着,轻轻叩响木桌的声音使得顾清言心生歉意。
本来是想着要带秦长驭多见识一些新奇之事,却没想到这戏坊本就是做百姓的生意,哪里会有当初在顾府时看的那些戏目精细有趣,荒废了时日不说,还累得那只神鸟青鸾白跑一趟。
“要不,咱们这就回了吧?”顾清言试探地问了一句,却没成想秦长驭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到了木桌上。
“你要回何处?”
顾清言这才想起他们居无定所,早上才带着东西退了那间客栈,如今还提什么回去。
“那不妨就在这城中住上些时日,再做打算?”
此番秦长驭却是连头也没抬,一心琢磨着那棋盘上的局势,惹得顾清言一个人在那儿心怀忐忑。
二人相处过一段时间,顾清言也知道秦长驭一旦对一件事情入了神,那便很少能够受人打扰,就比如说面前这一盘棋,不等到解开,秦长驭一定不会理他。
于是顾清言从秦长驭手上夺过棋子,重重地放在了两色的棋子之间,一番局势豁然开朗。
可面前的人却还是方才的动作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了一般,若不是面上那若有所思的神情,顾清言还以为秦长驭被使了定身的术法,
“这棋局也解开了,你总是要告诉我接下来有何打算了吧。”
许是明白了那颗棋子所在的意义,秦长驭这才收回手抬眸看他,目光中带着赞许之意。原先他只当顾清言是相貌性情出色了些,毕竟在山上时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十分过人之处,如今二人相熟,他才发觉这小家伙竟是在藏拙。
这么想着,秦长驭要拿鲛花琴的心思,似乎也不那么急切了。
“怎么突然又不想听戏了?”秦长驭问。
顾清言轻叹一声,“左右就是个在寻常不过的故事,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何况我今日是带你来听戏的,你都兴致缺缺,我们又何必留在这里。”
“既然连你也觉得这戏没什么意思,那不妨告诉我,你为何喜欢听戏?”
顾清言想了想,道:“家父虽与我说等我加冠之后便许我出去经商见见世面,可如你所见我还并未到弱冠之年,所以一直是待在家中。府里人并不多,除去我们一家人之外,便是为数不多的佣人,家母管束极严,所以我也从未听说过什么新奇的事情,唯有祖母带我去听戏的时候,瞧着那台上的人入戏了一般,使得我自己也有身临其境的感受,便能体味这人间我所不知的喜乐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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